她盯着银光闪闪的剑,皱眉。
他们齐声:“请娘娘进。”
“…”菡羞闭闭眼,不适应这声娘娘,赴死般跨进宫门。
风雪被拦在外,这宣齐宫里,静幽而温暖。菡羞叹口气,四下望一圈,见不到人在哪。提提胆子,她往寝殿里走。
拨开垂地的锦缎,又见巨大的琉璃屏风。一鼓作气穿过,她一顿。
龙床下了帘子,围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双男靴昭示人躺在里头。
她蓦地站定,不想再往前走。
总觉得有些猫腻。
菡羞轻声一唤:“陛下?”
无声。
她于是就这么干巴站着一会,也不张口了。谁想帐子里慢慢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心摊开,似在招她。
鬼使神差的,菡羞迈一步。
那手好似长了眼,哗的蛇一样窜出来逮住她,将人带着摔进床中。菡羞忙要抽身,却被抱进纤薄的胸膛。
她伸手抵着,却摸到一手粗粝的布。闻衍璋环紧菡羞的腰,呢喃般:
“不许闹。”
她略停手,下一刻却被他拐进衾被里。翻滚中菡羞看清了手上的地方,一片带红的纱布。
他只穿了件薄衫,白皙的肌肤裸了大半。
“…”她默然。极不自在的侧眼,闻衍璋闭着眸子,满面沉寂。破天荒再度张口:
“你来问林嘉昱。”
菡羞不做声,算是默认。他等了些时候,漆黑的眸子异样平静无风。
“明日腊八,若有事,过了今夜再问。”
不见强硬,不见算计。层层叠叠的发游走在他身上脸上,莫名有一股神秘隐晦的脆弱。
菡羞回避他的注视,向左翻身。一阵窸窣,背后忽然有了依靠。她悄然拧眉,闻衍璋贴了上来,伸了手。
“你!”身上衣物忽然被扯下,只留松垮的里衣。闻衍璋蜷缩着抱紧绷直的身子,将额头贴上菡羞的背,温热的吐息透过薄薄的衣衫拂进肌肤,惹她一颤。
他嗓音很硬,也很浅:
“睡了。”
虽说睡,这双眼却不闭,望着这道纤细的背出神。
“腊八祭神,按例那狗贼会携后妃乘花车出游。不若挑这时候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