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喉中一痛,险些摔烂茶盏:
“芝华!芝华!去问问,去问问我爹为何又纳妾!为何近日这般频繁纳妾!如此人人谨小慎微的时候他还这般张扬,是想何家亡吗!为何我不知道!为何!”
云瑞踮着脚小心跟在后头,听得里院里清脆一声,缩缩脖子:
“公子,那闻…接受您求见了。”
闻斐然一脚踢了门:“他倒是消息灵通,什么都知道。便不去照看照看从前相好?”
不知公子为何火气大,云瑞讪讪:“咱们备好的人在冀州驿站等着呢,陆二姑娘不会出事的。李公子那我也打点好了,陆大姑娘不会知道的。
过了这风头,过个一年再去和陆家说道就是。”他们怎愿女儿远嫁他乡,还不是顾及点脸面,
“分明也晓得嫁给公子做妾不愧。生米煮成熟饭后一切都好说。”
闻斐然径自往前走,云瑞巴巴跟着,寻到人少的时候小声禀报:
“公子,据攀儿交代,陆二姑娘同那人之间并非男女之情,二姑娘单单只是照看,绝未有过逾越的时候。您也莫在意。”
“…哦?”闻斐然凝眸,隐含咄咄:
“你又哪得知。”
云瑞笑了。
两日前攀儿私底下悄悄同他告别,谢他以前的恩情。云瑞止不住的难受,说不在意是假的。
可事已至此,虽知道公子肯定会想法子把陆姑娘弄回来,然瞧着攀儿圆溜溜的眼里掉豆子,云瑞心里揪的慌。
他一贯能说会道的嘴巴此时也吐不出字,只能沉默地听她哭。临了摸了摸那小脑袋,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她。
没想攀儿哭着哭着又替她的小姐正名:
“我家姑娘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嗝,虽然从前随便,可已经许久不这样了。定是小姐被人害了的!”
云瑞挑眼睛,心道一声对不住:“不说这个,她同先前在瑞王府里做活的之间我又不是没见过。”
她一怔,抽噎了会,吞吞吐吐还是道:
“不是的。小姐随格外照顾他,可从来不坏规矩。若是喜欢他,小姐从前肯定要在我耳边念叨八百回的。”
云瑞不信,攀儿瞪大眼,头一回显几分凶相:
“绝对不是那样!”
云瑞嘶声,小心润色了点,添油加醋把攀儿说的那些如实转告。
闻斐然不语,忽地问了:
“你说说,惯来爱攀高枝的陆菡羞为何偏盯紧一个狗奴才。”
云瑞脸上笑意垮了。
倒是闻斐然似笑非笑:“果然如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