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淡淡睨眼那手持转经筒的黑矮法王,面上瞧不出什么神色:
“此地本就是空枉之属,信徒拜谒为常事。法王蜗居在此处祸乱中原佛家根基,更该遭质问才对。”
那鼻子极高大的红袈裟僧人不紧不慢转着手里经筒:
“是你们大雍的裴公请我来的。何来祸乱。何况我与空枉算得上同门,居此地并无不妥。你们汉人有汉人的规矩,我们吐蕃有吐蕃的规矩。”
他盯着空枉的尸身,冷若冰霜的目光蓦地移到他手中的莲花盘上。黑亮的面颊牵扯出一抹诡异的笑。
“这肉莲花老了,既然是要帮着你们中原人做活,自然需要一个新的,且还得是你们汉家女的。”
闻衍璋不动声色瞥眼那诡秘的法器。
与一百零八男子交合后的莲女,受毒虫药草熏制,坐冰烤火以紧致不腐后,活割下来的肉莲花。
他轻撇眉头,却算不上有什么触动。只淡漠:
“男童女童头骨做的嘎巴拉已给你了三副,足够用了。法王莫要不知好歹。”
那法王幽幽一笑:“不够,远不够。这空枉从前最唾弃的邪物可不止一个肉莲花。我还需金刚杵,人皮鼓。”
“都要你们汉人的。”
他眼露阴森:“要刚才那样的汉女的。”
一直漫不经心的闻衍璋眸色微变,与他对视:
“大雍的人还轮不到法王摆布。裴公赏你脸,却不是我赏你脸。何况南疆来的蛊王也正摩拳擦掌。法王掂量掂量,莫以为世上只你那些物什有本事操控人心。”
法王手里的经筒忽地停下,亦不退让:
“小后生,你与你的主子最唯恐天下不乱,为何偏要阻我取几个人?”
闻衍璋一默,随后扯唇,笑意平淡,却隐含波折诡谲:
“只因此处名大雍。”
他越过人,正要打开窗子出去,冷着脸的法王蓦然叫住他:
“小后生,若我非要不可呢?”
那道颀长的声音轻顿便继续动作:
“那便请法王喂一喂中原的刀。”
问雨在外守了许久,见主子终于出来了,急忙为他打开塔里的另一条暗道。
此处通往朱雀街小巷,闻衍璋出来绕两圈正入一方小院。
开门,里头正晒太阳的老太监笑一声:
“斑奴回来啦?”
“亚父。”照例叫他,闻衍璋关上门进厢房,里头正坐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见闻衍璋来了,连忙行礼:
“公子!”
问雨拱手:“家主。”
闻衍璋颔首:“刘堡主,请起。”寒暄几句,那大汉说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