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也有红痣了,比你的还大!”
闻衍璋:……
“嗯,好看。”他面上从不反驳。
菡羞存股坏心眼,唰地取出背后捏着的海棠花,垫脚,趁他猝不及防别上耳朵。闻衍璋一顿,她往后一跳,得意:
“都说男子簪花风流倜傥,我从前不信,见着你这样才真的信了。你比姑娘还俏呢!”
可不是么,这红花配玉面,再相称不过。
她悄咪咪地琢磨,闻衍璋好像真不生气呢。
嘶…看不透。这回还是探不出深浅。
耳上微寒。闻衍璋心下轻嗤,抬手抚上红花,正映玉面。俊俏地恍惚赛天仙。少年凤眼一抹溺色,无奈摇首浅叹:
“你啊。”
他笑盈盈望来,隔墙内的高悬檐铃恰来作配。
“叮——叮——”铜铃撞铁壁,悠扬,清脆。
是风动,铃动,心动。
菡羞正打量的狐狸眼莫名瞪大了,一愣,脸上簌地一热。
她盯着那淡红的唇抿起,口齿陡然生燥。
草丰林茂,欣欣向荣。
美人抚花。岁月静好,秀色…可餐。
刹那间,她竟不合时宜冒出一念——哪怕他是骗她的也好。
她会把他捂热的。
心潮突而酸痛。
她不明所以,是什么东西刺穿她的胸膛,揪着她的心不放?
直到——“菡羞。”
她轻顿,出神的眼骤然一醒,迎头便见他慢慢将花取下,捏于长指间。
下一刻,自己的耳朵上突然一重,他的身体已然凑近,微寒的指尖轻轻为她挽去湿黏的碎发。
闻衍璋的吐息很小:
“此花更配你。”
菡羞耳朵动动,下意识摸上去,正摸到他未来得及撤离的手。
有着男子骨架的硬度,远没有她的软。
他的手轻抖,随后不紧不慢收回去。菡羞落空,摸上了花。轻轻的,柔柔的。
好像…绽地更盛了。
女孩的狐狸眼里溢出两道颤抖的清波。她抿着嘴巴,犹豫再三:
“闻…衍璋。”
少年暗暗搓去手背上的滑腻,却听她有史以来第一回念出自己的全名。心下奇异。
他眼睑敛着:
“何事?”
菡羞霍地别开脸:“没什么,就是想唤唤你。”
“…好。”
她蓦地同兔子似的竖起一只耳,再唤:
“闻衍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