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言明自己身份,菡羞当然不可能逼迫。
她愚蠢的大学牲脑子能想到玩这招与虎谋皮——转移视线——混淆视听。已经是脑筋急转弯的极限。
陆菡羞又想到下个阶段的高数课,早知道会穿书就不选了。
…还不如修心理学之类的。
感受到他收回手,陆菡羞一时改了主意:
“大后日你可忙?”
闻衍璋把帕子叠好,收进袖中。“照例当差。”
菡羞哦一声:“那你晚上在这等着我。”她亮堂的眼看过来,含些小心的不满:
“上回问你全名,你还没告诉我呢。”
一个月前试探着问过两句,他只说:
“唤我小璋子便是。”
陆菡羞就没继续往下问。这会她还想试试。
毕竟称呼这种东西一定程度上体现关系亲密度。她步步求证,必然想两人之间了解地越多越好。
闻衍璋显然感受到了,暗沉的眼对上她期盼的脸,忽而轻轻挑起眉梢。却还是淡然温柔:
“菡羞当真想知道?”
陆菡羞点头,翘首以盼。不自觉捏起拳头。
闻衍璋的目光幽了幽,无形的较量。过会,他浅笑:
“下回我升了库管就告诉你。”
“菡羞。”少年凝视她,面上忽而浮出温情:“届时我有东西送你。这段时日,我很高兴。”
陆菡羞没料他这心思多歘的突然说这。狐狸眼瞬间瞪圆了,母胎本能地羞耻了下,差点问是什么东西,浅浅矜持一秒钟:
“嗯,算你良心。”
又是套了模板的几个来回,这暗含影射的对话便告一段落。闻衍璋出去,重新拿起桶回后院。
菡羞若有所思地想,小炮灰真可以啊。上上个月还是兽奴,上个月就是杂役,这个月快要升小库管了。
…可他,从没和她说过这些。只随口一提。
到底还是把她当考量中的棋子啊。
六月六日,风和日丽。陆菡枂出嫁了。
春闱放榜,李霁自然中了,五月殿试又一举摘得榜眼,大大为李翰林脸上挣光。
紧接着又是娶亲,可谓男子最乐之事齐聚在身,羡煞众人。
这会来的宾客里有许多昔日同窗,陆菡羞在陆菡枂院里笑着帮她打点好妆容盖上盖头,便扶着人往大堂走。
一路上欢声笑语,红枣花生不要命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