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菡羞一顿,呲牙咧嘴:
“大姐的丫鬟你也敢回?那肯定是窈儿故意来打探呢!你又是个瞒不住心事的大嘴巴!”
“我,我…小姐啊!”
“罢了罢了!”陆菡羞躺在床上生闷气,“是我不该嘴贱告诉你,我自个偷偷去才好。”
要说这打算,陆菡羞一开始就没想过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会带上攀儿实属意外。
那时闻衍璋营养不良晕过去,她隔天去看,翻遍了茅草堆成的厨房也不见一块肉,最好的东西唯有大米和烂白菜。
这东西哪里能继续吃。闻衍璋这样的,十五岁前再不补足必要的肉蛋奶,基本上没什么可能再发育。
她本想着好歹养猪,又是有旧部的前朝太子,至少得私藏点吧。没料到这人设这么实在,真就什么都无。
没法,陆菡羞转头喊跑腿的去樊楼里买了些熟菜。
然,一两回倒罢了,日子久了她那点钱撑不下去。她娘虽有个豪绅爹,银钱从不愁,奈何接连拿弄丢了首饰当借口,她娘已经不信了。
思来想去,陆菡羞寻思还不如买活的让老太监杀。可那老太监实在太老,陆菡羞目测,认定他绝对有点帕金森,压根无法宰杀活物。平白溅她一身鸡血。
待到回府,攀儿突然凑来一脸严肃:
“小姐,你去外头逛菜场了?”
陆菡羞吓住了,刚想骂她胡说八道,攀儿便用手比了个砍肉的大菜刀:
“攀儿家没败前是屠户,一条街上都是杀鸡鸭鹅猪的。”
她一脸笃定:
“小姐,你肯定去了。怎地不带上攀儿一起?”
陆菡羞看着严肃的圆脸小婢女,足足沉默了十分钟。
隔天,一辆马车晃晃悠悠载着二人驶向皇庄。攀儿手起刀落,满眼绿光宰了两只鸡,刮了三块猪毛。
陆菡羞磕着瓜子叹为观止。
“…”这痛楚的回忆。
她叹气:“还好只说我们在外头玩耍,大姐不曾做绝。一关五天那小子可不得饿死?”
攀儿抱着她的腿也叹,虽说小姐遭猪撞去了半个魂,更傻了,可有时也良善许多。
“小姐,攀儿前些日子才杀了一只大鹅藏在雪窟窿里呢。你忘了?再不济也有大白萝卜么,饿不死的。说来也怪,皇庄的奴才怎会吃住地这般差?好像他们是被排挤出来的一般,连个正经下房都没得住。”
这背后的事陆菡羞倒不好奇。
身世悲惨的反派标准童年不就该是这样么?
横竖逃不过忍辱负重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