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神,他们想说的是“你这个逆子”,不过所谓的凶煞之命让他们退避三舍。
宁无忧靠在一旁不说话,墨心竹看见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同样一脸嫌弃。
宁氏夫妇转眼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讶异一闪而过。他们原本不信宁长安说的话,他们的神为何会与外人亲近?
现在一看,墨心竹送来时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关了几天不但没死,反而能平静地与他们对视,可见神明垂怜。
宁氏夫妇对视一眼,点点头。没有放人的意思,招手让下人送上一碗捣烂的草药。
墨心竹掀起眼皮看到一碗颜色黑绿气味诡异的药糊。
宁母上前一步,态度还算温和:“这是牛嚼草,敷上能够缓解伤痛。”
墨心竹觉得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什么嚼?
“大祭司尚未出关,没有他授意,我们不能放生人外出走动,只能先送一碗药草表示歉意。长安他还小,不懂分寸。”
墨心竹惊呆了:“他捅我的时候劲儿可不小。”
“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我们已经说过他了。”
“说?”她拔高音调,“我差点死了。”
宁母上下打量:“这不挺好。”
墨心竹火都上来了,一脚把碗踢翻:“你让他滚过来,我也往他身上扎几刀,看他好不好。”
黑绿的草糊直接泼到外面,药碗从台阶滚下,碎成三瓣。
宁母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表面乖巧的墨心竹会突然爆发,连忙退到宁父身边,宁父厉喝:“姑娘,我们念你是客,不要不识抬举。”
墨心竹说滚。
“要么现在弄死我,哦对了,你们肯定怕神明怪罪,没有胆量弄死我。”
她说对了,宁氏夫妇停留时间有限,没再多言,脸色极差地退出去,宁父临走时为了发泄怒火,还想踹宁无忧一脚,被他迅速躲开。
“孽障!”
正要发作,守卫不允许他多生事端,木门重重压上。
宁无忧刚刚躲了一脚,脑袋又开始发昏,他有气无力地说:“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听不进去别人说话。”
墨心竹仰头感叹:“长见识了,须阎都没他们气人。”
宁无忧问:“须阎是谁?”
墨心竹还是那句老话:“说出来吓死你。”
“我承受能力一向很强。”
“看出来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以前气惯了,现在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墨心竹点头表示理解:“可你马上要被烧死了,好像一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