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们还想救助擂钵街,就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大难题。”
当时三小只是怎么想的。
总归不会觉得是什么大难题,左右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就连思虑最重的夏油杰也不曾想过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
两个月后。
元町与擂钵街的交界口有一座教堂。
“快死了就去那碰碰运气。”
记忆中男人的形象已模糊,他是黑蜥蜴下层的伙计,立原道造只记得萦绕着的烟草的呛鼻味儿。
还有一点一点的火星。
“运气好,能看见神明哦。”
灰蒙蒙的烟雾掩映着男人的脸,灌入耳中的还有混子们的打趣声。
“卡密……你改信基督了吗?大原!”
“我们可是要下地狱的哦。”
成群的伙计簇拥大原,都是嘲笑他的,他们身上有烟
()味儿、有酒味、更有硝烟味儿。
更多的,立原道造记不真切,那是他初加入黑手党最浑浑噩噩的一段时光,之后的日子只有火光、爆炸、枪声与汇成河流的血。
“呼哧——呼哧——呼哧——()”
凛冽的冬风灌入胸膛,鼻腔、喉道在冷空气钝刀子的刺刮下隐隐作痛。
他叠多重buff,失血、骨折、脑震荡≈hellip;≈hellip;岔气与老旧排风机般呼啦啦的喘息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景色在向后退,荒芜的街道、废旧的大楼、七零八落的瓦砾废墟,一切都是荒废的、灰蒙蒙的,只有夜幕中的两三点星光、皎洁的明月,与引得他鼓膜跳动的绚烂的红橙色火光≈dash;≈dash;绚烂的爆炸,为这副阴雨图抹上色彩。
呼哧≈dash;≈dash;呼哧≈dash;≈dash;呼哧≈dash;≈dash;()”
立原道造还在奔跑。
他想活,只能奔跑。
龙头战争中,他所处的小队几近全灭,存活至今,一是他年岁尚小,隐含良知的头领呵斥着将他贬至大后方打杂。
还有就是他的异能力了,在大乱斗中,异能力者总能活得更久。
与他同队的那些人到死也不知他有异能,他是军警的卧底,并不想暴露。
可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啦,除非得到治疗。
在生命走向尾声的刹那,大原仿佛呓语的呢喃在他耳边炸响。
去教堂!
“跑步终了——”
拖曳的尾音昭示主人的游刃有余,与这般夜色下的光景格格不入,龙头战争中的每个人都闲情不在,只剩下焦虑与恐惧。
打杀声枪炮声萦绕在他的耳畔,是远处传来的渺远歌声,还是追逐他的残酷现实呢?
倒下前,只看见一束闪耀的蓝光,几乎像一丛蓝色的、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由近而远,在这喧闹的夜晚中烧出一条巷道。
“硝子!硝子!来活了!”五条悟推着立原道造的后衣领,贴肤的弹力手套上粘了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