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说没叫我买?”我反问。
这时张秀春改口说,“我忘了,可能我记错了,是我叫你买的。”
我在心里冷笑,呵呵,这个贱人,为了整死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你这回承认了?”我冷哼说,“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有病吗!钱我拿到手了,你也被惩罚了,我还弄死你?”
“你想独吞我的钱!对!你想把钱一起拿走!”张秀春无力地靠在车门上,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存折你根本没还给我,密码你也知道,杨小唯,你安的什么心?就算那些钱你不给我,可你还有个弟弟啊,你心怎么可以这么黑?我是外人,但土豆是你亲弟弟啊——————-”
我冷哼,从口袋里掏出存折扔在她脸上,“你说的是这个么?嗯?”
张秀春她嫂嫂把存折捡起来。错愕地看着我,装的像真的一样,“真在你手里!哎哟喂我的妈呀,这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得了啊,为了点钱就杀人啊!”
她一哭喊,地上的老巫婆也开始哭喊,刚刚明明有人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就是不起来,打滚说骨头疼,要去看拍片,我站在边上没说话,等她们喊够了我才说,“够了?不喊了?”
老巫婆瞪着我,吐了我一身口水说要打死我,要老天爷劈死我,我冷笑说,“我没做亏心事。要死也是你们一家人死!”
我掏出,亏得林阳的有录像的功能,不过那时候的我像素不是很清楚,加上屋子里灯光暗淡,只看得见张秀春的背影,但是好在,即使不清楚,也一眼能认出来是她。
我把拿给围观的人看,盯着张秀春娓娓道来,“你被周婶打的第二天,就跟我和解,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是恨不得杀了我大卸八块,但你却跟我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之后你就让我去逛街的时候,帮你买瓶除草剂,你说你脸被周婶打烂了不好意思出去。我也以为你是真心忏悔了知道错了,可当时你太冷静了。这根本和你泼妇的有仇必报的性格大不一样,我就起了疑心。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那天我从城里回来,忘了买,你又问我,还提醒我一定要记得。为什么你这么在乎我买没买?年关,谁回去做农活?田里的草也不该现在除吧?张秀春,你当我是傻逼吗!你这点小九九,我全记在心里了!”
张秀春面色惨白,哆嗦着唇看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她家人都哑口无言了,因为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们已经没办法往我身上栽赃,他哥哥死心不甘,推了我一把说,“是。是她让你买的,可下药的人本来就是你!你抵得了赖吗?想都别想!”
她哥哥一个眼神,张秀春立即哭诉,一把涕一把泪,虚弱地说,“我发现存折丢了,去问是不是你拿的,你把我骗回房间说要换给我,可到了房间你不给我,还给我灌药,你们看看我衣服上的东西就知道,我挣扎着吐出来,你还想灌,但是我妈他们来了,你就没法子了——————-你说谁都不知道是你杀了我,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受不了抓奸的羞辱才死的——————”
我冷笑,忍不住拍手道,“厉害,你真厉害,张秀春,你把整个过程都设计得完美,让我掉进你坑里,就算错过了一个,还有另外的接着,可你忘了一点,我给你的,真的是除草剂吗?你打开瓶子的时候,就没发现瓶盖已经被我打开过了吗?”
然后张秀春就懵逼了,怔怔地看着我,嘟哝着,“你、你什么意思!”
我冷哼,走到她面前,道,“一开始我真的以为自己想多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被周婶打得快死了,应该是要反省忏悔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和视若无睹,让我起了疑心。你泼辣的脾气我这些年领教得不少,若是你和我针锋相对,我还能理解,可你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捡起地上的除草剂瓶子,拧开了盖子闻了下,洒了一些在地上,顿时笑了,“你喝下去的,真是除草剂的话,哪怕是一口,你现在早生不如死了,还能在这里跟我嘻嘻哈哈狡辩?”
“买了这瓶药的当天,我把里头的药全都倒掉了,换成了一种止咳的口服液,叫什么我忘了,不过那个口服液有一种草药的味道,颜色也和除草剂差不多,不注意的话根本闻不出来。你没发现吗?我买的根本不是平常家里用的牌子,就是怕你发现我把药换了。我心想,要是你真的用来除草,大不了重新买一瓶,重新干一遍活。可要是你想用它杀了我,或者自杀,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张秀春紧张地喊着,但却找不到其他言语来解释。
“你还不死心?那咱们去县城的医院检查化验看看,你吃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止咳药能让你上吐下泻虚脱?你当我傻吗!你以为我买的是真的除草剂,所以肯定不敢吃,而你吃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我一把抓住她胸前脏掉的一块。笑说,“好好闻闻,你衣服上的东西,和地上洒的是不是一样的!”
“你放屁!我妹妹都吐出来了当然中毒不深!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这样?你说你没下毒就没下毒!谁信呢!”张秀春他哥哥我站出来说。
我撒开张秀春,拿着瓶子上前,对他说,“要不你喝一口试试?试试你就知道我说的真假!”
“你、你想的美!小娼妇,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把药瓶子砸他手里,镇定地说,“那得看你有没有机会了。刚才出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赶过来,大约要半个小时,一切等咱们到派出所去说,我看你怎么嚣张,你们,又怎么诬陷我。”
“你!”张秀春他哥哥瞪着我,“在警察来之前。我先弄死你!”
说毕,他冲上来揍我,结实的拳头砸在我身上,我反扑,用脚踹,但毕竟他人高马大,而我小小的一只,终究吃吃了亏,好在邻居看不下去,帮忙把他拉开了。
我头发衣服一团乱,但是看着自己胜利了,忍不住笑,“不怕就别走,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来巧妙,这时马路上鸣起警铃,老巫婆怂了。一下起身,拍拍屁股拉着张秀春他哥,“先把你妹妹送去医院!回头再来收拾这小娼妇!”
张秀春她嫂嫂也拉着他说,“妈说得对,先走,不吃眼前亏!”
然后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他们一家人匆匆走了,把张秀春架上摩托车,轰隆隆起开走了,老巫婆牵着土豆仓皇地跑起来,狼狈不堪。
我是赢了,但是这一次,也叫我尝到人性的可怕之处。我回想起那天张骏说的话,“防着点,别吃了亏再收拾他们,那就没意思了。”
于是,我和张骏蹲在市场门口。想破了脑袋才想起来今天的对策。倘若当时我心软一些,今天就真的被这群贱人收拾诬陷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一横,拨通了张骏的电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张秀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边,张骏很快接起电话,貌似刚睡醒,声音还朦朦胧胧的,“喂,幺妹。”
“骏哥,你说的没错,他们下手了。叫你的人上,别客气。”我冷笑。
得到张骏的回应后,我掐断电话,在人们打量探究的目光下。镇定地往回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农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