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坐我的羊咩咩!”
稚澄反手把他扣进一只奶黄色小羊里,指尖一顶,喂了一枚硬币进去,班斐的尊臀就被颠了起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嘹亮的儿歌传了整条街,引得路人竞相回头。
班斐耳根有些热,目光透着求救,稚澄看懂了,“哥哥我来救你!”
班斐微松口气。
然后她屁股一摆,坐在旁边色彩艳丽的齐天大圣上,咣当,硬币掉落。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稚澄很给面子,“叫阿爷!”
儿歌二重奏。
得。
班斐扶额,就不能指望她按常理出牌。
连对面的街面的小孩子也被吸引过来,挣脱家长的手,争先恐后跑来,抢占自己的王座,很快摇摇车迎来了爆满高峰,一排小孩子敞开歌喉,门牙都没长齐呢,倒是吼出了气撼山河的气势,势必要做摇摇车里最靓的歌王。
没得玩的孩子们则是眼巴巴瞅着俩人。
稚澄混在其中,左摇右摆,玩得比孩子还疯。
她甚至还精准估计了摇摇车的结束时间,侧过身又给班斐投了一枚硬币。
班斐:“……”
发际的胎毛毛茸茸,被摇摇车的碎钻光影镀得亮澄澄的,又似被彩色糖纸晕染了半片,花火流光不断坠落,在城市的冬夜里颠沛出了一股热浪。
稚澄只觉得耳骨一热,被快速啄了一口。
?
“哇!羞羞!”
孩子们爆笑捂眼,又禁不住叉开两根手指。
稚澄捏着耳骨,湿得厉害。
她拧头就见哥哥握住那两根奶黄羊角,半张脸则是很男孩子气,抵在那圆鼓鼓白蓬蓬的羊脑袋上,霓虹散落在他的身边,粉紫油画般瑰丽色彩。
京市的初雪没有预兆地飘落下来,白白绒绒的,覆着哥哥本就冷白的脸庞、颈窝、指尖。
“雪——下雪了——”
孩子们高兴地嚷嚷,伸手去抓。
班斐侧着脸望着她,在这场初雪里,耳尖煎起一抹殷红的樱桃乳酥。
极烈。极艳。
我这种的家伙,真的可以走到你的身边?
少年时候我向自己开了一枪,我并没有立即死去,但我至今仍不知道那一枚子弹落在哪里,是眉心,还是心脏,亦或者我不曾知晓的腐烂之地,它充满了疯狂,猜疑,憎恨,病态,正如时至今日盘旋在我身体里的云翳。
你想看一看吗?想摸一摸吗?你会讨厌吗?你会害怕吗?我可不可以让你亲一亲,再吹一吹,安慰一句不怕不怕痛痛飞走?哥哥偶尔也会为这些经年旧伤的疼痛而困扰。
真希望你可以深入地进来哥哥的身体,神经,血管,甚至是细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