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走后,女官亲眼所见她们那向来清冷的女帝红了?眼眶,连捧杯的手都有些不稳,不复从前模样?。
她看?见女帝在窗边抬头望着月亮,披着月光站了?一夜。
第二日,女帝便传令返回京城,神情正常,不复失意?,那晚偶一瞥见的泪光与?枯站一夜的身影仿佛只?是女官的一个梦。
世人不知女帝前往平城又迅速回京是为何?,只?知女帝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重建昭帝陵墓,金玉古玩全都一股脑放了?进?去,活将昭帝陵堆砌成了?第二个国库。
匠人在改龙棺时,发现昭帝尸身消失,惊慌之下禀报女帝。女帝大怒,令人彻查此事,欲将偷盗昭帝尸身者处以极刑。
元溪当天晚上,便揪出了?偷盗者。
他看?着眼前好似疯子般的人,很难想象这人从前是个温润如玉,颇受女子爱慕的翩翩公子。
“晏子洵。”他唤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声音平静,没有从前剑拔弩张的模样?。
晏子洵正为床上的人梳理头发,神情专注,眼神充满眷恋,对元溪的话充耳未闻。
元溪视线落在床上人的脸上,不知晏子洵用了?什么法子,此时的她好似睡着了?一样?,嘴边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神情灵动,除了?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其他都与?活人一般无二。
触及她身上的衣物,元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抽出长剑,搭在了?晏子洵的脖颈上,“竟敢如此玷污陛下,该死。”
晏子洵不管不顾,仍然认真梳理着她的长发,在手上绕了?一圈,为她绾了?个发髻,再斜斜簪一枚玉钗,一个堪称国色的美貌女子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才是她。”晏子洵浅浅一笑,“这才应该是她。”
元溪早在绿腰为陛下清理仪容时就?知道?了?真相?,可?真当看?到着女装的她时,元溪还是为之一颤,在那些不可?言说的梦里,她就?是这般模样?。
他敛下眸中情绪,剑尖却往里进?了?几分,冷声道?:“你玷污了?陛下。”
晏子洵偏头看?了?他一眼,好似听到什么笑话,“比起某人,我可?还差得远。”
他慢慢转过身,被元溪用刀架着也面不改色,眼含讥讽地对他说,“可?别告诉我,那些梦都是假的。”
元溪像是被戳中心?事,声音冷了?下来,“果然是你。”那香囊不止有诱发令人恐惧的作用。
对于他的责问晏子洵不置可?否,嗤笑道?:“你还真敢来见我。”他声音沉沉,带着危险的气息。
元溪也恢复了?原来的冷清样?,手臂发力,剑尖划破了?晏子洵的脖子,“把她还给我。”
晏子洵好笑道?:“还?”他握起乐清的手,不乏轻蔑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的?”
元溪不语,只?越发凛冽的剑能瞧出他的心?思。
晏子洵双手揉搓着乐清冰冷的手指,“我只?是回了?一趟药谷,是你和旁人联手害的她,你还有何?脸面来问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