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脸都?绿了,洗一个月的茅房,他该臭多久?
可这是他的错,世子没杀了他就不错了
于是夜九应了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
祁钰将印章收到锦囊里,语调冷清道:“传令下去,开宫门,迎南主!”
那碎成几瓣的印章藏在黑金色的锦囊里,颜色也暗淡了几分,没了以?往的透亮,透着淡淡的死气,再不见天日。
遥远的抚州,年?轻的县令正在窗边抄写着先人的诗词,在抄到“昭”字时,他正想避讳改一笔,却在突然?出现?的鸦盲声中乱了笔锋。
昭字已成。
裴述可惜地看着眼前差不多抄好的宣纸,按理说,他该将这张写有皇帝名?讳的宣纸烧掉才好,可鬼使神差的,裴述将它叠好放在了匣子最深处。
那被他写得疏阔的“昭”字,与他最宝贵的东西紧紧挨着,不分彼此,同样珍贵。
晏子洵正艰难地走在杳无人烟的山路上,脸上确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终于求得了灵药,她不会死了,要和她一起长?长?久久。
他满怀着希望往京城走去,即使身上鲜血淋漓,脚掌被荆棘狠狠刮破,伤上加伤。
晏子洵恍若未觉,仍步履不停地走出这片险地,从未有过的朝气居然?喷涌在他身上,他要去京城,去救他的爱人
希望在眼前,灵魂在人间。
周历明初二十年?四月十三日,南军满围皇城,在昭帝冠礼日发动?政变,昭帝见败势显,从城楼上一跃而下,以?身殉国。
大周,灭。
第74章[]她走后(上)
乐清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中,在无?人的领地浮沉,看不见?前路,也?没有退路,只有大雾茫茫一片。
寂静的虚空只有她一人,她静静地呆在那,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陛下”
“乐兄”
声音越来越近,她好像听见?不同的呼唤
“李昭舟,我不许!”这人的声音喑哑,仿佛在嘶吼,又仿佛在恳求。
“小內侍你为什么要骗我”他的声音痛苦,一半是迷茫,一半是绝望。
“元溪可真?是好名字。”他的声音阴森,布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
“阿清,我们一起游江南可好?”她的声音泠泠,好似从未有过阴霾,却?暗暗含着威胁。
“乐兄”
“姐姐”
“陛下”
无?数道呼唤涌进她的耳中,直刺入乐清脑海,她痛苦地捂住脑袋。
不不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