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修界,什么天机阁,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要青年还在身侧,只要他尚且平安,那么每一天都值得楚佛谙睁眼迎接,每一夜都可以卧床安眠。
饭毕,有人来请示楚佛谙四方法会的结果。
法会已经过去了几日,涅罗宗罕见地夺得魁首。楚佛谙来了兴致,问那弟子魁首是谁。
麟岱正趴在美人榻上,一手抚书,一手垂于榻侧,晃荡着喂琼牙吃酥糖。
室内火炉烧的很旺,前来禀报的弟子热出来一身汗,他不敢看榻上的美人,垂着头说:
“是齐缘书,不知道仙尊还记不记得。”
听到那三个字,麟岱撑起身体听了一耳朵。
“嗯,那孩子不错。”
麟岱也记得那孩子,明日要去玉风岭学堂授课,估计又能碰见。
楚佛谙见麟岱感兴趣的抬头,便继续问:
“他是哪家的孩子,何时来的涅罗宗?”
“仙尊,齐缘书是个孤儿,从下修界来的。”那弟子老老实实回答。
麟岱一惊,从榻上坐了起来,惊异的盯着楚佛谙。
一个十三岁孩童,是如何独自从下修界来的上修界。
上修界每年入驻的名额极少,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孤儿,根本就没有来到此地的机会。
楚佛谙也有稍许诧异,这个孩子使他联想到麟岱,麟岱也是孤儿,又是如何在上修界活到这么大的呢?
见仙尊不语,且面色凝重,那涅罗宗弟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
“仙尊,我说的是真的。齐缘书的确来自于下修界,之所以能来涅罗宗是因为……”
他忽然噎住了,试探地看着楚佛谙。
“因为什么?”
见楚佛谙主动询问,那弟子如蒙大赦,叹了口说道:
“因为被下修界一大世家看重,作为……娇奴带了上来。后来那世家遇难,被魔族杀光了,就剩下了他。宗主见他可怜,给人带了回来。”
麟岱听了,心中顿时一阵酸涩。
孤儿便是如此,也不是自己想来这世上,总之就是不明不白的出生,不明不白的长大。偶然间获得了一个名字,却不记得是谁取的。随便捡路边人家不要的东西充饥,随便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当作自己的生辰,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再随便哪个雨夜死去,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