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钦伸手拿着遥控器,将投影仪关掉。橘黄色灯光打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暖意的光让他有了些微温柔的错觉。
他伸手挡住了灯光,让暖黄的灯光从指缝间流泻下来,他轻轻淡淡地回:“是克制。”
“是爱。”喻曦轻轻一笑,“虽然电影里是悲剧,可是现实是电影的无数延展面,拥有无限可能。”
“认识到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我没有心。”喻钦冷声回。
喻曦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玩味的笑:“那你左胸腔里跳动的又是什么呢?”
“是我哥的命。”喻钦荒凉地笑了笑,他站起身从喻曦旁走过,与她擦肩而过。
“喻钦,我知道你还在乎,可是尝试释怀不是更好吗。”
没有人回答。走廊上只有咚咚的脚步声回响。
喻曦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鸡尾酒,她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冰冷的泪水顺着指间流下。
“妈的。”
第三次的家教喻钦取消了,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喻钦隔着电话听筒低沉道:“明天不用来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陈青芒捏紧手里的手机,透过窗户玻璃看着外面玩耍的小孩,她轻笑着回:“好的。”
知了声声不停歇,夏天在聒噪里生长,雪糕融化,一步踏过去就是高一,回头看时,发现那时的路都模糊得不辨踪迹。
你说好吗,我说好的。
电话被很默契地挂断,双方绝口不提再见的事。
虽然陈青芒知道这就是再见,可她告诉自己生活中有很多种可能,这次再见,以后终会再相遇的。
她拿出日记本,在日记本里写:
今天是农历五月二十,明天是我的生日。本来订了一个大蛋糕,也想着明天去喻钦家给他带一点,现在看来,好像我得自己解决啦,噢,不对还有奶奶。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很开心。开心到把自己化成蜜糖,甜腻自喜。
生日的前一天,胡萝卜爷爷从敬老院出来,带了一堆补品,带来送给奶奶。
奶奶笑着推说不要,最后却还是经不住劝,收下了。胡萝卜爷爷和大白兔奶奶出去逛马路,沿着小巷子走,手牵着手,像一对白头偕老,令人羡慕的夫妻。
陈青芒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也为了奶奶高兴。爷爷去世得早,奶奶已经一个人生活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能活得自在开心,这便是最好的事了。
她下楼帮奶奶把补品放好,却在那补品上面看见了大大几个“喻氏”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