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予恬从戚家离开没多一会儿就给戚宣打电话,自然不是为了让戚宣请她吃个饭,给戚宣发消息,很谨慎:你还在老宅吗?
戚宣回复“没”,严予恬便说:之前说有其他人在查那件事,秋安的人刚刚查到,对方在国外,但暂时没查到对方和这件事有什么瓜葛。
戚宣回复了“嗯”,没来得及回复更多,身边的人醒了。
池谨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缓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胡思乱想着就睡了过去,且此时车子已经停下来了。
他用手揉着自己因为睡姿不适而酸痛的脖子,问戚宣:“怎么不叫醒我。”
刚刚睡醒的人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有一些软,戚宣看了他一会儿,按捺住了去揉他额角睡得张扬起来的发尾的冲动,伸手按了副驾驶安全带的按钮:“刚到,我回了封邮件,还没来得及叫你。”
池谨“哦”了一声,睡意仍旧未消,伸手去推副驾驶的车门,连车钥匙都没拿,似乎就打算这么走了。
但戚宣出声叫住了他,提醒道:“我的裤子。”
堂堂oon的总裁,在这跟他纠结一条万把块的裤子,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池谨背对戚宣下了车,很快地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刚睡醒时迷迷瞪瞪的样子,转回身趴在副驾驶降下去的车窗口,说:“我一会儿给戚总送过去。”
第19章
地下车库是连通的,戚宣看着池谨的背影隐没在电梯拐角处,才从车里下来,同时给任秋安打了个电话。
任秋安那边调查到的情况不甚明朗,无法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两个人通话了几分钟,最后聊到飞鸿天材相关的事情,任秋安非常头疼:“我接近不了,明面上是张得桦管事,实际上是你家老爷子的人说了算。”
戚宣输入密码,打开了自己家的门,犹豫了几秒钟,最后对任秋安说:“这边你不用费心,我有安排了。”
挂断电话以后,戚宣去洗漱间洗了手,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喝,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门铃才响了。
戚宣明知故问:“谁啊?”
不过也没有等门外的人回答,就打开了门。
池谨提着之前戚宣拿到他办公室去的那个购物袋站在门外,在戚宣打开门的瞬间愣住了。
刚刚才分别二十几分钟,戚宣就变成了非常狼狈的样子,他整个上半身都湿透了,连发梢都在滴着水,西装裤上也深一块浅一块,看上去只是比衬衫好了一点,没有全弄湿。
湿透的衬衫变成了半透明,戚宣线条流畅漂亮的腹肌一览无余,让他在狼狈中多了几分性感,仿佛是给什么卫浴品牌拍了广告刚下镜的男模。
戚宣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侧身给池谨让路,说:“水头坏了,正要让物业的人过来。”
越过戚宣,池谨看到屋内的地板上果然有很多没来得及收拾的水迹,还扔着两块聊胜于无的抹布,应该是屋主本人不会应付这类突发事件,根本不知道有个清洁工具叫拖布。
池谨收回目光,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到玄关,换了拖鞋,问戚宣:“需要帮忙吗?”
池谨问的自然是家里这个样子需不需要帮忙收拾,然而戚宣盯着眼前的人,想起刚刚自己与任秋安的通话时短暂的犹豫。
他言此意彼,将刚刚在车上时候一度想问却找不到合适机会开口的问题问出口:“池谨,你为什么要帮我?”
池谨愣了一下。
这些天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真真假假,各自怀着看似明白实际上又别有深意的目的相互试探,但没有人将话挑到这样的明面上来。
隔了一会儿,池谨才说:“当然是为了讨好你啊。”
他淡定地绕过戚宣要往里走,还是朝着卫生间的方向,似乎是真的有在物业上门之前帮忙收拾的打算,又说:“谁让你是我老板啊。”
戚宣在他身后跟上去,并没有处理自己一身湿透衣服的打算:“那池总监,刚刚是在看你老板哪里?”
背对着戚宣,池谨的睫毛垂下来,眼神有一瞬的晦暗不明,但等他转过身来,眼神就变得轻佻野性,大胆露骨地看戚宣湿透衬衫下的身体,告诉戚宣:“哪儿都看了。”
在一臂距离的范围内,戚宣轻易就再一次将池谨勾到了身前。
这一次不需要另一只手撑伞,也没有雨声干扰,在明亮的客厅灯光下,戚宣两只手掐住怀里人的腰,看清楚了池谨眼神中的每一点情绪,都是在放肆勾引和无声应允。
“需要帮忙。”戚宣离池谨很近,两个人贴在一起的皮肤温度在急剧上升,他声音发哑,对池谨讲,“我衬衣湿了,你帮我挑一件新的。”
衣帽间是在二楼主卧旁边的,两个人丢下一楼洗漱间的满地狼藉,一同上楼。
日常是有家政来打扫和收拾的,戚宣的衣帽间里西装衬衣成套挂在一边,另一边有一些不那么正式的衣服,再另一个柜子里面放了些家居服,还有一排展架,放着手表、皮带、袖口等饰品。
说是来挑衬衫,池谨选得很认真,隔了一会儿,从那一排的衬衫中挑了件很花的衬衣出来,递给戚宣。
戚宣好整以暇地看池谨装模作样,等池谨选了衬衣出来,才说:“我怎么雨严师觉得你穿这件更合适。”
池谨举着衬衣没动,问:“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