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易在餐厅门口等他们,听到脚步声转过来:“沈哥,我让你朋友先走了。”
“好。”沈景远点点头。
阿易视线往下看见他俩手,还以为是晏轻南喝多了要帮忙,走上前想分点重量,被晏轻南抬手制止道:“我醒着。”
“行。”阿易收了手,也不多说什么,就是带着点笑。
恐怕晏轻南的笑话是几百年才看得上一次,阿易在前面走着频频回头,晏轻南脑子晕,又不是什么都看不到,问了阿易一句:“你在干嘛?”
阿易马上调整视线正视前方。
回去还是他开车,沈景远和晏轻南坐后座。
晏轻南先上车,上车之后也没往车窗靠,就坐在中间偏路边车门的位置,沈景远上车的时候晏轻南甚至抬手扶他,等他半个人都进车里,反而一只手去撑着他后腰。
得,还醉。
沈景远关好车门之后阿易回头看了眼,是怕晏轻南做了什么太过的事情。
察觉到阿易的眼神,沈景远说:“没事的,开车吧。”
晏轻南一直没有说话,但沈景远看得出来他难受,想和他聊聊天分散注意力,就问:“今天还是在谈酒店的事情吗?”
“是,”晏轻南头靠在椅背上,“大头今天就算完了,之后的事情会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说到这里,沈景远忍不住提:“为什么这个时候想着做大一点?”
晏轻南顿了一下,说:“就是想做了,觉得到年纪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想这样过下去,其实如果你喜欢的话,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沈景远很近地和晏轻南对视。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几乎只有对方能听见。
沈景远侧着头,他看到晏轻南很累的泛红的眼睛,还有一些三十岁无法避免的疲惫。
他觉得晏轻南从警校毕业之后,拒绝了家里的安排自己做现在的石涯边,一定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要做这么不容易的事情,为的可能就是现在的稳定和清闲。
晏轻南把手掌盖在沈景远头上,左右晃了晃,微笑着、很小幅度地摇摇头,慢慢说:“不好。”
因为可能会没有你。
沈景远还看着他,窗外路灯一盏一盏过,那点亮也在他眼里一次一次闪。
晏轻南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先错开眼神,指了指外面,说:“我开点窗。”
车窗打开一条缝,吹进来冷风,没有再闷着。
晏轻南看了一会儿窗外,才回过头来,无声地握住沈景远的手,沈景远没动,只是低着头。
喝了酒他的手很烫,但是沈景远手很冷,晏轻南捂了一路,到的时候才热起来。
晏轻南这车底盘很高,沈景远下车之后扶着车门站在旁边等晏轻南,他走下来,刚迈了一步就晃了下,吓得沈景远从背后一把捞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