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聪明贤惠,心中又有大义,你若是男子,只怕这天下,你便唾手可得。”清虚眼里全是赞许之色。
“崇睿,便是子衿的天下!”对子衿而言,这天下,都没有崇睿一人重要。
清虚睨她一眼,“还不起来?”
“谢谢前辈!”子衿高兴的起身,给清虚老人布菜倒酒,直到他吃饱喝足。
“可有话要带给崇睿?”清虚用方巾优雅的擦拭唇角,而后淡声说。
子衿也不知自己该跟崇睿说些什么,只好说,“子衿也不知说什么,就期望前辈与王爷小心为上,旗开得胜。”
“那我可走了?”清虚笃定子衿不可能就这两句话。
子衿是有千言万语,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清虚见子衿真没话要说,这才起身要走,见他真要走了,子衿又连忙叫住他,“前辈,还有一句话,烦请告知王爷,最迟中秋,我会离开皇宫,前去北荒与他会合。”
北荒?
清虚了然点头。“早该如此,崇景此人,定与他师父一般,心肠歹毒,无所不用其极,他若登基,皇帝这六个儿子,一个都别想活,去北荒也好,起码能保一方太平。”
“前辈费心了。”子衿屈膝给清虚行礼。
清虚背对子衿而立,“小丫头,你要好好保重,将来北荒再见,老夫要你将毕生所学的美食,挨个做给老夫吃。”
“一言为定,将来北荒再见,子衿便侍奉前辈如父。”
子衿的话音刚落,清虚前辈便快如闪电的飞身离去,远远的,只看见一个白色的幻影在皇城的屋顶上飘过。
清虚前辈到达渭西时,河中尸体还未完全打捞起来,两方人马依旧在对峙,经过多日的暴晒,那些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并发出恶臭,远远的都能闻见。
锦州巡防营出来的人,因为有过处理疫情的经验,各个有条不紊的做着防疫工作,朗州不断有药品运送过来。
这样一来,西凉人反倒是慌了,若是这般僵持下去,只怕他们也要感染疫病,好几个将领前去请命,都被西凉三皇诛杀于河岸上。
“大月不亡,本王不休!”
事实上,大月若是不亡,他回去西凉,也只有死路一条。
出生皇家之人,终归是要信命的,不管是儿子女儿,在皇帝眼里,不过就是他们大业里面一个棋子,或轻或重而已。
清虚老人手拿方巾捂住口鼻,一路走来,看见脸色不好的士兵,都去给他们搭脉,发现并无异状之后,这才松手。
锦州巡防营的人识得清虚前辈。见他出现,纷纷跪下喊“老神仙来了,与王妃给锦州巡防营兄弟们治病的老神仙来了。”
听到动静,崇睿连忙迎上来,“前辈,您怎么来了?”
“小丫头求着老夫来的,你这蠢货,这么久,却连一个西凉小贼都搞不定,丢不丢你师父的脸?”清虚前辈白眼一翻,指着河上的尸体,鄙视崇睿的办事能力。
呃!
一边是能救命的老神仙,一边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大月的不败战神,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不知,清虚这般对待崇睿,将会遭到崇睿怎样的打击报复,可他们更想不到的是,崇睿居然虚心受教的点头说,“是,前辈教训得是,不知子衿在京都,一切可好?”
“嗯,还行。”崇睿的恭谦,算是平息了清虚的怒气。对崇睿说话的态度,也较之刚才和蔼得多。
崇睿哪里不知,他拧眉沉声说,“前辈与晚辈就无需虚言了,崇景对子衿始终存着不轨之心,他若不去挑事生非,晚辈断然不信。”
“算你小子有些良心,也不枉她不顾自己安危,苦苦哀求我前来相助。”清虚将子衿在京都遭遇崇景的各种骚扰告诉崇睿。
崇睿的眸子深处,藏着两串愤怒的火焰,可他的神情却一如平常。
“恨么,那就快些想办法,将这些尸体打捞上来,若不然瘟疫一旦横行,你此生都见不到她。”清虚睨了崇睿一眼,而后淡淡的看向河对岸的西凉大军。
“今夜我去杀了西凉三皇子,明日一定将浮尸全部打捞上来。”崇睿淡淡的说着,眼神坚定。
清虚老人指着对面的军帐问,“西凉三皇子在哪个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