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恒集团的老总阮黎安似乎有心提前引退,把大笔的资产转移到了长子温徒的名下。
多半是阮黎安得知了阮宥的事,天平再度向温徒倾斜,之后一切便都是顺理成章了吧。钟弥来到亚马逊湾,几乎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后,偶尔也会想起这些,蓝朵一定拿到了不少钱。
说起这位长子,网友津津乐道,几张气质冷冽的照片在网上流传,她们对温徒为什么不姓阮,感到十分好奇,故事也有了好几个版本的说法。
而钟弥的视角下,故事则是她的秘密最终败露,她落荒而逃,如今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呢。
钟弥心里应该涌动点什么情绪,不过,在这里熬了四个月,她的神经变得有点粗,也变得无欲无求。
见到他便有了种大喜大悲也风轻云淡了感觉。
“吃过饭了吗?”
“还没。”
钟弥便带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去给他弄点吃的。
她也不是不忌讳跟他独处,不过这几个月已经折腾得她没什么人样,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钟弥去旅店的餐厅看了看那些粘稠的豆子汤,折了回来,他坐在她的床上,四处看看。
她还是有玩拍立得的习惯,又拍了不少新的照片,挂在墙上,从刚来的时候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更新,他完整地看到了她四个月来在这里发生的变化。
钟弥让他让让腿,从床底拖出一只小箱子,里面装了不少泡面,她平时都不舍得吃。
她拿了一包借了厨房煮,把餐厅的牛肉热了热,码在上面,又去切了一盘木瓜。
她把小木桌上的电脑收起来,食物端上去,让他凑合吃。
在这种条件下,已经是她能提供的最好的招待了,她在心里面替他磕碜,来亚马逊湾体验丛林生活的白人很多,那些有钱人会不惜重金去住树屋酒店或者豪华轮渡。他倒是跑到自己这儿来受委屈。
可她坐在他身边,看他吃得很斯文,跟他在高级日料店里吃生鱼片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钟弥低头看他的高档皮鞋,沾了污泥。
这是鳄鱼皮吗?她走了个神,每天拍野生动物让她在这方面倒是很敏感。
“你住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
附近的环境她知道得差不多:“是树屋吗?”
“嗯。”
“吃完就回去吧。”钟弥觉得他在这里呆着,挺不容易。
她刚来时就不习惯。
天没完没了的下雨,一阵一阵。她的头发干了湿,湿了干,风一吹,感冒发烧迟迟不好。熬过来就算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