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絮叨的把能想到的皆讲了一遍,连馔堂吃的什么膳食都不放过。
窗外的日头西斜,舜钰已有些口舌干燥,可秦砚昭并未有让她停的意思,不吭声,只面无表情的听,也不知他听的高不高兴。
&ldo;就这些,没有啦!&rdo;管他高不高兴呢!她尽力了。
舜钰撇撇唇,掷起壶倒了一盏茶,咕嘟咕嘟饮得一滴不剩。
秦砚昭有些想笑,知道她是女孩儿,所以即便再怎么打扮成少年书生模样,可在他眼里,依旧还是个女孩儿,一眼就能识破。
譬如那语气里爱娇的嗓音,喝茶后唇边残流的水渍……让人想伸出拇指替她抹去。
他还真的伸出手去,看着舜钰有些惊讶的神情,又一凝。
秦砚昭一直提醒自己要恨她、提防她,瞧她如今胆大包天的,比起前世里更会招惹来祸端,更易把秦府牵扯进去。
他重新活过,岂愿意再重蹈覆辙,悲苦半世!
&ldo;你过来。&rdo;简短的开口,让伸出又缩回的手有个理由。
舜钰不解凑近,接过他手中自个的文章,是刘学正出的制艺题,他还是难改割裂断意的癖好,但倒底收敛了许多。
试帖题为:赋得&ldo;士先器识&rdo;,得&ldo;文&rdo;字。
此题很是狡猾,从原话&ldo;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rdo;中剥离出来,若不识这句,此文章便如何都做不出来。
舜钰歪头看秦砚昭,不解他是何意,自个这文写得极好,虽然字体不堪入目,可刘学正极爱才,依旧给批得甲等。
秦砚昭淡淡道:&ldo;此是《新唐书&iddot;裴行俭传》里的句子,你可知裴行俭说的是何人?&rdo;
见舜钰摇头,他继续道:&ldo;说的是初唐王骆卢杨四杰,他们虽文采出众,名扬天下,却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对他人不尊不敬,后除杨外,皆不得善终。你在国子监内求学,需谦虚低调,外才不露,莫要太过张扬跋扈,否则,哪天被砍了脑袋,还得连累我们一众。&rdo;
舜钰先还恭敬听着,越听越不是味儿,至后,终变了脸色。
第伍玖章风波急
&ldo;表哥的话可笑,你从哪里察觉舜钰是个乖张跋扈的性子……&rdo;
心底起了委屈,急冲冲就想辩白。
可对上秦砚昭黯沉的眼神,辩白了又能怎样呢,他还是能找出旁的话儿诬蔑她,总不让人好过就是了。
索性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