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生和陆净拍案叫好,追问是谁做的。
&ldo;这贫僧就不知道了。&rdo;不渡和尚一摊手,&ldo;太虞氏要鱬城交出凶手,被鱬城拒绝了,差一点太虞氏就要兴师动众灭了鱬城,好在左施主你们山海阁插手了,把太虞挡了回去。至于杀太虞少族长的人是谁,要是连左施主你都不知道,那就更别提贫僧了。&rdo;
&ldo;我怎么觉得你对着鱬鱼很熟悉?&rdo;仇薄灯忽问。
不渡和尚一指戳到桌面上,赶紧地打了个哈哈道:&ldo;贫僧对各州的贫富略有研究略有研究,广闻了点。说起来,几位施主,我们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明儿天祭时辰忒早,却也是场大热闹,几位难道不想瞅瞅吗?&rdo;
陆净还在出神地想是谁等在城门口飞了那一剑,回过神其他人已经都到酒馆门口了。
&ldo;喂喂喂,等等我!&rdo;
陆净一边喊一边拔腿追了上去。
&ldo;新折小枝花,罗帛脱蜡像生花‐‐像生花嗳!&rdo;
&ldo;冠梳儿卖也!冠梳儿卖也!……胡家嬷嬷亲造,手打穿珠也!&rdo;
&ldo;……&rdo;
四个人站在小酒馆门口,一起看着绚烂如画卷的鱬城长街夜市。
长街无灯,游曳往来的赤鱬却将它照得瑰丽无比。
大如巨鲸的赤鱬从街道上空暮霞般流过,背上负着几名举糖葫芦的孩童。孩童嘻嘻哈哈地笑着,有顽皮的顺着鱬鱼的脊背往下滑,然后被赤鱬一尾巴抛起来,重新落回鱼背上。小些的成群结队在一个又一个摊子的木杆布帘中转来转去。
所有鱬城人,不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走来走去,身边总有那么三三两两的游鱼。
仇薄灯眼前浮起&ldo;归水&rdo;时的一幕,想起舟子颜说鱬城的人都是一尾游鱼,死亡就是他们回到了鱼群里……彼将不离,鱬城的人每次回头转首,目光掠过鱬鱼,就知道他们爱的爱他们的人一直在身边。
这是鱬城。
是人和鱼的城。
那一夜守在城门阴影里的人,心里一定藏了无穷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他们的神明,他们的亲人,他们的知交,他们的归属,被那么轻蔑,那么无所谓地提起,在一些人口中成为&ldo;刮鳞炖汤&rdo;的玩意。
&ldo;换我我也拼死都要杀了那种牲畜不如的家伙。&rdo;陆净望着赤鱬从面前游过,忽道。
&ldo;我也是。&rdo;左月生说。
&ldo;阿弥陀佛。&rdo;不渡和尚双手合十。
&ldo;嗯。&rdo;仇薄灯应了一声,&ldo;走吧。&rdo;
四个人并肩走到街上,雨丝绵绵密密。
谁也没打伞,他们像鱬城人一样,踏雨而行。
走了一会。
左月生骂了声操:&ldo;我说!谁愿意回去拿伞!他娘的,这雨有够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