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想来遂之是通晓此术的了,”陆元朗笑道,“我有个好生意介绍给你。这蓟州凌霄阁宋老伯的夫人患此疾多年,他家的二公子是我好友,曾对我说起。遂之既然有法,我便去告诉他,替你讨三百两诊金可好?”
许初大惊。“这怎么使得!既是元朗朋友之母,我去看了便是。”
“诶,那才使不得!遂之替我看病分文不取,我心中已是十分过意不去。若连我身边旁人的诊金也不肯要,可是让我无地自容了。那宋二少说起,去年听说徐州有名医能行针拨之法,欲出千两请人过来,人家还嫌路远不肯来。”
见许初仍旧不敢受,陆元朗继续说到:“我知道遂之品行,只替你讨三百。听闻那徐州名医每治一眼是二百两,遂之若要得太少,同行知道了也要嫉恨你。”
许初无法再辞,只好答应下来。想着自己日后总是要留在蓟州的,欠了人情只好以后慢慢还。
从陆元朗那出来,天已经黑了。许初回到自己房中,瑞达和灵雪便去安排晚膳。
书架上有他一函医书,许初蓦然发现放得似乎歪了,以为是下人打扫时没有放好,便过去扶正。
此时却又发现,那函中书籍的顺序也是乱的。许初仍未细想,排好后坐下来想找方绢帕擦手,这又看到榻上的铺盖也不平整,似乎是匆匆叠上的。
他扯散了一瞧,被子里什么也没有。
许初讶异起来,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检看了一遍,似乎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难道进了贼?
可细细看来,什么都没少。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药箱中的几枚金针,也全数都在。就算真有什么胆大包天的人进了枕霞山庄,也总不会这么不开眼地来偷他吧?
许初想,他寄人篱下,这样没影的事,还是不要张扬为好,于是便将东西放好,回身坐下。
哪知此时却蓦然看见书架后的一面墙上有点灰渍,拿上烛台,走近看时,竟是一只手印!
许初大惊,看到那手印还不止一个,断断续续地,似乎将那一面墙都拍了一遍。许初循着印迹也按了按,又拍了拍,没有什么异常。接着手印便被书架挡住了。
将架子挪开一些,果然后面还有印迹。手印并不完整,看出来拍得很快,许初顺着那脉络,又举了烛台,直来到墙角。
蹲下来一照,手印没了,但墙根处却有斑斑黑点。
许初用手刮下来一点,凑到眼前又看又嗅,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是什么东西。
正在此时瑞达回来了,看到这个样子大惊道:“哎呀!这是招了贼了!要赶快告诉傅伯去!许先生丢了什么东西吗?”
“那倒不曾,只是不知道这墙上哪来这么多的手印。”
“那是贼在找什么暗格、机关呢。”
瑞达放下东西就扭头去了,许初只觉得那墙根的黑斑熟悉,一再琢磨,却怎么也想不起。再看那排布方式,好像是什么液体泼洒上去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