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玄关向外看,万里银光里只小片青灰之色,东池的大股兵力正往关口处涌来。
不断地挥剑,子桑已然虎口发麻,刚一拉马头便看见眼前一柄银仞挥了过来。
是周载,他顾不得看子桑,只大喝一声后撤,同时扭头与子桑说:“马上传立里边的驻军列阵严待。”
子桑意识到事情严峻,调转马头便往里奔去,守在里边负责点兵调遣的正好是左副将。
所有军甲于短时间内整顿,位守于关后,听得楼墙外杀声与各色惨叫声回响于景玄关上空。
子桑受令于左副将于城墙上,看候号旗变化等候周载的指示。
双方兵将一直处于战中,无法分散开来,更别提集结后撤,边战边退,极是缓慢。
况旬带出去的人都已然靠近城门,而从东面最先冲过来的银甲兵也正围近关口。
周载再三指挥要求南凉军甲不得恋战,速退。
况旬带的兵撤回大半,周载仍与满达部众死顶,见已然有一半入城,便令部下亦跟着后撤。
东池从其它三面围来的银甲士兵已然连成一线,追击而来。
看到紧跟在撤退后面东池银甲兵子桑才骇然:“城门再不关就来不及了。”
可始终不见令旗有所反应,左副将双眼死盯着不远处的战场。
周载领的队伍有一部份开始回撤,回撤的同时亦有银甲兵往里边冲。
楼墙里窄小的门洞开始变得混乱。
每杀死一个银甲兵即要马上将尸体清开,不然便会堵得后边撤退的人无法行走。
慢慢关内开始出现身穿银甲的士兵,原本待戈以列的南凉甲士即刻迎了上去。
子桑这才明白了周载的用意。
可是越来越多,一个马匹裹着银盔的,手里拿着长斩刀的人冲进了城门:“守着城门,不要让他们关上了。”
银甲兵如流水般涌进来。
这时方才看见有令旗于楼墙下挥动,同时又一匹马冲进来,说话的是周载:“关城门。”
外边的银甲兵就像浪花一样前扑后继拥向城门,甚至顾不得去砍杀还留在城门外的南凉兵。
东池所有的主将都下死令往城门里涌,如此便能一举拿下景玄关。
关内的南凉兵列兵营内与不断涌进来银甲相互较量。
南凉所有的主将唯有一令,便是关城门。
向来敌军入门,便是破军之际,千钧一发,幸而南凉驻内兵力占优势。
可是城门通道小而狭长,东池兵不断抵进,城门本就是厚重的黑玄铁铸成,要突然关上极为困难。
关内的银甲兵渐而变少,在周载的命令下,大部份轻甲兵涌前去顶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