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酒啊,性子便总也放不开来,于是总总事情总要自己找上来,子桑拾了那冠帽在头上戴了戴。
一时面上流光溢彩,吉佰咦了一声,他说:“我刚入宫时那祖庙里打扫,上边有一个女子,好像也是这般行头。”
旁边的福安清了清嗓子:“那是南凉七代女国君公仪槿。”
白了吉佰一眼,一副好没见识的样子。
再看冠帽旁边,还有一方玉石长笏,拿在手里,玉质微凉,沉沉有几分重量。
于是张嘴问了福安:“公仪槿是如何的女国君。”
福安开前也是以为世郡就是那么个甚也不懂的女子的,后来跟在世郡身边久了,见她样样通透,国史也是日抄三篇,随口便能说来。
此番让他一个小太监班弄弄斧便有些怯了,不过被问得,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公仪槿,南凉第七代国君,盖世女子,擅政,在位三十又三年,兴仁礼,新女治,开女子登官入仕先河,一时诸多女子从文从商,盛况空前,史称槿康之治。”
头戴金丝盘织翼扇冠,手持铜制王徇剑,身着一袭单衣,笑面焉然,如此这般问:“我比得公仪槿?”
“比得,比得。”
“假话。”
她把冠带放回原处:“那明日就去见识见识,万万人之人的王都在朝堂上说些甚。”
槿康之治那般的史上佳话,她这么个云泥中人,不大敢想。
今日睡下时,不知怎的,梦见了那许久不见的佛陀,她不愿意跪,只怔怔站在梦境中。
听得声问她:“你心动了?”
“似有些的,想站在高处,看看究竟是何滋味。”
若是没站上去,便永远不知那里有甚的,或而总要贪心一下。
第二十四章正适合女子
在山里住时倒还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后来跟着南无一路上天天饮酒寻欢,每日睡到日上三杆,入了宫以后亦是睡得方醒为止。
忽而早早被福安叫醒,头便有些晕了。
“世郡得起来洗漱了好上早朝的。”
才想起昨日答应好的事儿,今早可不是要去朝堂上凑个热闹的么,子桑只好由着宫人上前来给自己洗面儿净手儿的。
起身又是梳了头。
梳的与往平日里的女子发髻不同,因着要戴冠这次仍然是要束起来的。
宫人把昨夜里王上赐送下来的那身衣裳给世郡穿上了。
脖上颈段不能动,只能半藏着用深衣衽领藏起半数,因都是白的不易看出。
白衣上用兰线绣着蝶,并不似王袍上复杂的章纹,据说当年公仪槿的意思,如此好看,又象怔着年岁温和,正适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