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鹏摇头:“没,邱勇嘴硬得很,一直不肯认罪。但据目击证人所说,当晚曾在案发现场楼下看到一辆黄色出租车。邱勇虽然狡辩说他晚上喝了酒在家里睡觉,但由于没有证人,案发当晚行踪成谜。脚印痕迹比对一致,在他屋内搜出照片上的这把砍刀,关键是认人环节里女主人一眼就认出他来,说就是他。证据收集齐全之后,检方起诉、法院审理,我印象中最后好像是判了死缓,目前应该在沙洲监狱服刑。”
赵向晚再问:“凶手的基本情况是?”
祝康看着卷宗认真回答:“邱勇,1962年出生于罗县天武乡后湾村,高中毕业当兵入伍,当过汽车兵,还有军械验枪员。1983年复员回来之后,邱勇进了珠市运输公司,1986年出来当了一名出租车司机,收入水平在当时算是高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满足于现状,和战友、朋友在一起喝酒吹牛,话里话外都是觉得老天不公,想要一夜暴富。结过婚,生了个儿子,但婚后夫妻关系紧张,两年后离了婚,儿子归前妻抚养。”
赵向晚若有所思:“当过汽车兵、军械验枪员?这说明邱勇对汽车修理和枪械都十分熟悉。这样的人,如果不满现状、想要报复社会,破坏力很大啊。”
祝康点头道:“是啊,所以当他抓捕归案之后,虽然他没有认罪,但因为证据链完整清晰,法院判定他罪名成立。”
朱飞鹏道:“案发当天,他说和朋友们喝了酒,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家倒头就睡。问他为什么家里有刀,他说买来放在出租车里防身。他穿的是解放牌胶鞋,鞋印比对吻合。”
高广强问:“刀上有没有血迹?”
朱飞鹏回答:“刀已经被清洗过无数遍,没有发现血迹残留。”
高广强再问:“血衣呢?”
朱飞鹏:“应该是被扔掉了,家中没有发现。”
高广强皱了皱眉:“财物呢?”
朱飞鹏:“抓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案发后一周。他开车与两个朋友一起到了星市,住酒店、购物、喝酒,估计是把钱花光了。”
高广强继续追问:“不是说被抢走的还有金饰?都处理掉了?”
朱飞鹏有些语结,想了想:“好像……被他卖掉了,不过他没有交代销赃的渠道。”
赵向晚道:“这就是你说的证据链完整清晰?他开车与朋友外出一周,这些朋友是谁?有没有交代去向?那一周他们做了什么?有没有证人?”
朱飞鹏将卷宗所有资料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嘛,这些外围调查还是蛮详细的。正是因为涉及到了星市,所以珠市才会请求我们市局协办。当时组的办案人员走访了邱勇在星市的行踪轨迹,抓了一批地下钱庄、地下赌场的人,基本能判定,就是他干的!”
赵向晚接过卷宗,一边快速浏览一边问:“既然可以肯定是他干的,那你刚才说这回能让重案组刮目相看,是什么意思?”
提到这个,朱飞鹏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对的。我怀疑,当年重案组抓错了人!闵成航与邱勇是一对双胞胎、或者是亲兄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散多年。当年珠市抢劫的人是闵成航,只是因为他人在星市,一直在银行老老实实上班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举报。邱勇人在珠市,又是出租车司机,认识的人多,这才被人认出来抓了去。”
从照片上来看,闵成航与邱勇外形极为相似,都是菱形脸庞,颧骨高,眉毛浓,眉梢与眼角斜斜向下,嘴唇很厚,唇角微圆,看上去憨厚老实。一定要找出不同的话,闵成航在孤儿院长大,有点营养不良,相对瘦弱,邱勇则因为当过兵的原因,更为健壮。
双胞胎?兄弟?联想到闵成航在孤儿院长大,的确有这个可能。
高广强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提审吧。小飞、小康、向晚,你们个跟我一起来。”
如果真是抓错了人,那可是大事!
虽然此案不是星市公安局主办,但作为协办单位,也会觉得丢脸。
邱勇当年拒不认罪,可是却在牢里关了两年,现在你说是我们搞错了?公检法威信何在?
赵向晚一边走,一边沉思。
闵成航人在星市,有家有口,为什么深夜跑到珠市犯案?
他的砍刀从哪里买来?
这一回为什么突然醉酒当街砍人?
朱飞鹏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边走边叨叨:“你说这算不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估计这货也是喝多了酒,不由自主地拿着砍刀挥舞,结果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没想到啊,这货自己暴露了!”
高广强冷着脸喝止朱飞鹏:“不要先入为主!当年既然法院能判邱勇的罪,那说明证据充足,岂是那么轻易就推翻的?再说了,退一万步讲真的是判错了,你兴奋个什么劲?因为我们办案人员的疏漏,导致真凶隐藏,而无辜人员锒铛入狱,很光荣吗?!”
被组长这么一喝,朱飞鹏顿时就蔫巴了,不敢再说话。
审讯室里,闵成航脸色憔悴、胡子拉碴,紧张地看着走进来的四名警官。
看到赵向晚,他瞳孔一缩。
【她-->>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