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顶了下发烫的脸颊,贺乘风笑了笑,“阳阳,你不会的,”他抬起眼,目光深深地凝聚在张向阳脸上,“如果你真想这么整我,你不会跟来,你不想,不是你不敢,而是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为了我,你要改变吗?那是不是能算作是我赢了?”
张向阳从来没想过他这样普通的人会遇到像贺乘风这样从身份到内心世界都与他差距如此之大的人,逼着他不得不去以卵击石,哪怕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也只是给他们惹一身骚。
张向阳也笑了笑,“你说的对,那就算我们双赢好了,我赢我的,你赢你的,算总账的时候再看谁输的多,你看怎么样?”
贺乘风半晌都没说话,张向阳好似很乖地被他攥在手心,连挣扎都未曾,说话时也是软声软调的,只他的眼睛亮度惊人,瞳心简直像是着了火。
他终于踩到了张向阳的底线。
先前无论他如何逼迫羞辱,张向阳都在忍耐,可当他想重新接近他,张向阳便忍无可忍,非摆脱他不可了。
原来张向阳所最不能忍耐的即是他这个人。
贺乘风想张向阳一定是恨透了他。
他该高兴的。
他想要的就是张向阳恨他,尽管去把他当成他生命中无所不在的阴影,他想控制他的喜怒哀乐,让他畏惧他、臣服他。
可是他高兴不起来。
贺乘风心想这也很正常,他这辈子都不知道真正的高兴是什么滋味。
那就把此刻的心情当作是高兴吧。
贺乘风松开手,脸上仍保持着笑容,“阳阳,我只是好心帮你,算为我之前做的事情作出一点补偿,我改好也不行?”
“你好不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别打扰我,如果非要联系,记得给我寄喜帖就行。”
“你现在也学会说话带刺了。”
“不是跟你学的。”
“哦?那是新男朋友教的?”
“是啊。”
张向阳毫不犹豫地承认,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鲜活,他一夜都没睡好,应该很疲惫,但他此刻精神很好,有种跃跃欲试、焕发新生之感,他的身体里有一些野蛮的东西正在不停地向上冒,它在说:“张向阳,干这个操蛋的世界!”
贺乘风嘴角保持着上翘,然而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他目光淡淡扫视过去,“阳阳,我说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一样,”张向阳伸出手,手指直接指着贺乘风的脸,“别把我这把柄逼急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见分晓,看看到底谁是纸老虎。”
贺乘风站在原地,目送着张向阳走出办公室,几分钟后,他的秘书敲门进来,装作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掌痕,平静无波道:“大少的秘书给张先生送了张名片。”
贺乘风轻笑了笑,他摸了下温度不减的脸,“他也真是有意思,这种事难道真能拿来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