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芳园?”韩宇蹙眉问。
楚誉道:“爷爷病重了。”
不料韩宇用力抽过他面前的报告甩着说:“那他们知道你也好不到哪去吗?那群老不死的不知道,难道周玺也不知道?”
听见那两个字时,楚誉感到心头被抓了下,回想今早临时买手机那修手机的技术人员和他所说的话。
才明白他昨晚守了整夜的通话,是个可怜的笑话。
此时面对韩宇的质问时,他只是叹了口气,扬起一抹笑说:“他没资格知道。”
楚誉笑起来很好看,但更温柔。
这把屡次要到发火之际的韩宇安抚住,最后会听见韩宇的一声长叹:“誉仔,你能清醒些吗?”
楚誉颔首说:“韩宇哥,我很清醒,我们也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知道的,如果能回去或许我还有转机呢。”
他扫了眼桌上打印机后方放着的药袋,起身伸手拿在手里后朝韩宇晃了晃:“替我谢谢嫂子的早茶,对了,昨天在星海门口把手机摔了,放在你家楼下维修,回头给你发个地址记得帮我取一下。”
“知道了。”韩宇见他将药放进行李箱后,又把琴盒背在那消瘦的双肩时,神色凝重道:“这次是两个星期的药,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加量,有任何控制不住的问题联系我,我会安排离你最近的医生过去。”
他知道拦不住楚誉的脚步,因为在面对周家的事情时,楚誉比任何人都要倔,没有任何人能拉住。
他试过,见过,甚至阻拦过,都是无济于事的结果。
楚誉拖着行李朝他扬了扬下巴后转头离开,紧接着和下一位病人擦肩而过,消失在韩宇的视线里。
广州飞往上海的机票定在下午,订得匆忙,自然赶去的时候也匆忙。
楚誉上了飞机后,拿起手机看到聊天记录的页面,只剩和韩宇之间的对话在其中,那个被置顶的聊天框一夜之间消失。
摔坏的手机,就像是逼着他不能带着一丝念想回到上海。
前尘往事,烟消云散。
虽然飞去上海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但机组还是贴心为乘客提供了飞机餐。
楚誉看着那含油的便餐只觉一阵恶寒,最后在空姐的再三问候下只要些水果和一张毯子。他吃完水果后,拿着手机刷了会儿业内的新闻消息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收拾好东西前脚才下飞机,后脚就给带去了贵宾室。
上海的温度不比广州温暖,入了春仍旧有冬天的余温在。
但楚誉不知是气温差还是饮食导致全身发寒,额角也跟着出了冷汗。
直到贵宾室出现在前方不远处,他都还是带着迟钝,想要朝空姐先要一杯温水时,忽然见空姐原地站着回头朝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他满眼恍惚顺着空姐伸手作请的方向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