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茹灵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好奇的东看看西问问,周或也不知在另一边看什么看的入迷。
风铃儿呆愣的站在柜案前,面前是眼花缭乱的胭脂水粉,口脂,眉黛,珠粉,花钿,木梳应有尽有。
她瑟瑟发抖的搂紧刚捂热乎的银子,颤颤的问了下价格,只觉得眼前一黑。
铺子里最便宜的竟也要八两银子,尽管她早知道这东西只有富贵人家才会用,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弈清见风铃儿在那纠结,凑上前戏谑道:“妹妹怎么这个表情?”
他瞄了两眼柜案,佯装恍然大悟:“可是喜爱的小物太多,无法抉择?”
“说来某还未曾感谢诸位的收留之情,不若我送妹妹两样东西以作感谢,妹妹也莫跟我推辞。”
说完弈清就要拿起风铃儿一直在瞟的那个八两的胭脂盒。
风铃儿一惊,劈手夺过。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尤其是面对这个善于算计的狐狸,承了他的情,不被扒层皮都算他心情好。
“谢弈公子好意,但我用不上那么多。”风铃儿换了个胭脂盒,转身要去柜台付账。
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心里着实膈应这句“妹妹”,只好耐着厌恶补充道:“我与公子无姻亲血缘,担不起妹妹二字,劳烦公子还请唤我一声姑娘。”
弈清盯着风铃儿走远的背影,打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晦暗的狐狸眼。
风铃儿挑了个中等的,打开盒子嗅闻,里面传来一阵浓浓的花香,颜色也好看。
她很满意并且含泪掏了十六两大银。里外里她现在只剩下四两银子,心痛到要死,深觉钱这种东西真是不抗花。
风铃儿正琢磨着晚上是不是要再多扒拉几件首饰出来典当。
越茹灵就带着那股兴奋劲儿凑到风铃儿身,边趴在她耳朵上小声道:“听说花街尽头有个汤泉,咱俩晚上偷偷去泡一泡?”
花街就是青楼所在街道的别称,那里鱼龙混杂,以周或的性子,定然不肯允许越茹灵过去的,但是越茹灵本身就不是个消停的,既然知道了,又哪有不去的道理,所以这才背着周或悄悄撺掇风铃儿一起。
风铃儿倒是没有任何兴趣,她上一世曾去过青楼,老实说,很无趣。
在那里,浓重的脂粉和熏香混杂着酒味,连空气都变得黏腻,在满屋的靡靡之音下都是调笑和腌臜话,入目皆是华丽衣物遮盖下的肉欲。
她并非是排斥情欲,但是在那个环境下,似乎人心都跟着腐蚀掉了,喉咙和胸口都被带有重量的空气堵的满满的。
纸醉金迷,头昏脑涨。
她在穿越前还是个母胎solo,那一幕对她来说冲击太大,直到今天她依旧记忆犹新。
“非去不可吗?”风铃儿试图阻拦。
“你不想去吗?据说可以缓解疲劳呢,去吧去吧,我还没去过汤泉呢。”越茹灵眼里全是星星,就那么眨巴眨巴的看着你,让人根本拒绝不了啊。
“师姐,那个地方有点乱吧。”
“怕什么,有师姐陪你呢。”
风铃儿:“……”有你在更怕啊,你这个剧情重灾区,请你对你的红颜祸水有个清晰的认知啊!
周或貌似也买了个东西,见两个姑娘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欣慰的同时又萦绕某种不详的预感,他走到风铃儿身后:“在聊什么?”
两人说悄悄话说的入神,冷不丁被吓得一哆嗦,越茹灵心虚,眼睛往一边瞟:“没,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