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把烟灭了弹进垃圾桶,从随身带着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熊道权,&ldo;这是我助手的电话,您联系他吧。&rdo;
熊道权如释重负地接过了名片。
病房里,戴海递给陶树一包脏兮兮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他的被子上。
&ldo;这是?&rdo;陶树一时看不明白。
&ldo;这些都是从灯红清理出来的……您的个人物品。&rdo;戴海很愧疚,他还好好的,陶树现在却连走路都难。
陶树瞪大了眼睛,还能动的手拉开了袋子上的拉链。
袋子里面有一些被火烧碎的布片,看颜色,应该就是费时宇的卫衣和围巾的残骸,最底下还放着一只烧变形的手机,后壳已经因为电池的受热爆炸而鼓起来,屏幕上的裂纹变得密密麻麻,彻底光荣牺牲了。
&ldo;戴警官,麻烦您,帮我看看能不能把电话卡取出来。&rdo;陶树把手机递给戴海,缠着绷带的左手虚虚地护着那一堆布片,生怕不小心就碎开掉下去。
&ldo;好,我帮您打开。&rdo;戴海接过手机,翻看着找卡槽。
万幸卡槽还好好的卡在手机里,没有损坏,但需要找针插进旁边的圆孔才能触发弹射装置,戴海左右看着,想找个用过的针头,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ldo;陶先生,您有针之类的东西吗?&rdo;问完了戴海才发觉自己病急乱投医,陶树被绷带五花大绑地缠着,哪里去给他找针头?
没想到陶树还真的开始找,他一下就想起自己的耳钉,抬手就摸耳垂,却摸了个空。
&ldo;哎,我耳钉呢?&rdo;陶树迷茫地发问。
&ldo;嗯?费总送您那个定位耳钉吗?我进来的时候您就没戴着耳钉了,做手术要检查应该不让戴金属配饰吧?应该是给取下来了。&rdo;戴海说。
陶树有摸着空落落的耳垂,原先刚刚戴上耳钉的时候,他觉得怎么都不太舒服,没想带没戴多久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到现在突然没了,他觉得莫名的焦躁。
&ldo;那算了……待会儿再说吧,&rdo;陶树放下了手,&ldo;我昨天走了之后,灯红那边还顺利吗?费时宇说田鹏和玲玲都受了点儿伤,百灵呢?有没有找到她?&rdo;
&ldo;哎,还好当时费总及时把您带出去了,您走了之后……灯红起火了。&rdo;戴海面上浮出些夹杂着懊恼的痛苦。
陶树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灯红燃烧起来之后,恐慌在所有人情绪中蔓延,事实还没有被完全拼凑起来,不过侥幸的是,大火爆发的时候,警察已经完全打入了灯红内部,他们用消防锤锤开了那些堵住前后门的临时板墙,在坍塌之前疏散了人群,最后受重伤的就只有那个用打火机烧布条的男性客人,他全身百分之八十烧伤,现在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ldo;鹏哥的脚踝有骨裂,不过没有手术指征,固定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好,肺部有些烟气灼伤,也不严重,玲玲姐的手腕受伤了,比较严重,有骨折,还有外部的烧伤。&rdo;
&ldo;他们现在在哪儿?也在这个医院吗?&rdo;陶树着急地问。
&ldo;在的,&rdo;戴海点点头,&ldo;他们都在二层的烧伤科病房,我刚刚先和师父去看过了,他们都好,就是比较担心您的状况,估计稍晚点儿就会过来看您。&rdo;
陶树点点头,稍稍安心一点。
&ldo;培荣哥那边反而比我们顺利一些,百灵被救出来了,就在红河湾小区,当时……也抓住了陈旭。&rdo;戴海低了头,好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ldo;陈旭……&rdo;陶树很快明白过来戴海是什么意思,也不忍心再问,&ldo;百灵还好吗?&rdo;
&ldo;看着没什么事,当时还能很冷静地和培荣哥交流,现在已经被送去做身体检查和心理检查了,等检查完了,会进行问询。&rdo;
&ldo;她年纪太小,受这些罪,估计会需要长时间的心理疏导,&rdo;陶树不忍地闭闭眼,&ldo;你们问她的时候,能安排温和一些的警官吗?我……我是不是有点逾越了……&rdo;
&ldo;不会不会!&rdo;戴海摆摆手,&ldo;后面需要您提供帮助的地方还很多,您说的这个点很重要,我一定尽力。&rdo;
两人又聊了些灯红里的人事关系,陶树有些体力不支,没有聊多久,就又觉得有些困倦。
&ldo;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其他的部分,可以多问问玲玲姐,孙红和玉芬的话,不能太相信,她俩……太油滑了,而且很知道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脱罪。&rdo;陶树觉得眼皮沉重,勉强支撑着。
&ldo;您放心,那个保险箱也已经拿回来了,朱贺正带着人破译密码,孙红现在暂时不愿意开口,&rdo;戴海冷哼一声,&ldo;她还想着行使自己沉默的权利呢。&rdo;
戴海的嘲讽没有得到回应,他抬头一看,陶树已经靠着枕头偏过头去,睡着了。
戴海替他拉了拉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费时宇正在病房外,背对着病房的门打电话,戴海想和他打个招呼再走,隔开一步默默等着。
&ldo;……你们家不是有医疗器械的子公司吗?有没有生产病床的业务?&rdo;费时宇问。
&ldo;我的费费哎,我怎么知道啊?子公司也不是我管啊?我连总公司的边都还没摸透呢?&rdo;徐智不着四六地回答着,&ldo;你真是,没事不找我,找我就有事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