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愣了愣,说:“我看你才搬进来,还以为你刚得这个病。”
何冉说:“之前移植过,现在复发了。”
女生声音低下来,不知想着什么:“喔……跟我一样。”
何冉扭过头看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说:“于珍,珍惜的珍。”
何冉了然地点了点头。
女生问:“你呢?”
“何冉。”
“哪个冉?”
何冉想了一会儿,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
女生哇一声,“好诗意喔。”
“没什么。”何冉抿着泛白的唇,笑容很浅,“男朋友生搬硬套的。”
今天杨文萍没来医院监视,晚间,何冉安心地与萧寒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粥。
挂了电话,于珍在一旁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她。
何冉说:“怎么了?”
于珍忍不住问:“是你男朋友吗?”
何冉点头:“是的。”
“真好。”于珍腼腆的表情里含着些失落,她低下头声音极小地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何冉一时不语。
从旁人的角度看,年纪轻轻就得了这个病,许多事还没来得及尝试,实在可怜。
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过就比人家大两岁。
可何冉从不觉得自己可怜,或许是因为遇见了萧寒吧。
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遇见了就是缘分。
“你以后会遇到的。”何冉安慰她:“说不定他就在不远处等着你,所以你要赶快把病治好了,才能去找他。”
于珍点点头,笑得很甜,“嗯。”
住院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在花园里散散步。
何冉庆幸自己入住的这家医院规模很大,花园范围也广,多条林荫小道,中心还有一块很宽阔的草坪可以放风筝。
每天午后时光,何冉就在这里找一颗树坐下来,心情放松。
拿出素描本和炭笔,随便涂抹一些花花草草,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悠闲的过去了。
于珍最近双腿肿痛愈发严重,无法下床走路,只能坐着轮椅跟在何冉后头。
何冉画画,她就在旁边看书、念诗。
于珍是肯·威尔伯的忠实粉丝,最近她正在看他的《恩宠与勇气》,反复读了五六遍仍旧回味无穷。
何冉恰巧也看过这本书,不过并没有她这么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