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杆,原本是一棵傲然矗立的青松,纵然纷纷大雪无情落下,仍旧倔强地挣扎向上。这是霜雪折不断的骨气。大火烧不断的青松,却为浮云卿弯下了腰。
仅仅是一个单纯的亲吻,便差点令他失控。
若浮云卿这时睁开眼,便会觑见,他隐忍复杂的眸色,他泛红的眼尾,餍足的嘴唇。
敬亭颐抬起手,轻轻盖住浮云卿的脸。
她的脸小巧,大半张脸都掩在他的右手之下,只留出微微启开的,腌着水光的红唇。
浮云卿歪歪头,“噫”了声,嘴里露出一口白牙。
她心里怨,怎么不亲了呀?难道这就是避火图第一回上讲的,浅尝辄止,点到即止么?
敬亭颐艰难地咽了咽,声音不自主地染上几分沙哑,“喜欢我带给你的吗?”
浮云卿脸红更甚,迟钝又坚定地点点头。
他故意说得隐晦,勾得浮云卿眼睫颤得比蝉翼还快。
原想这般挠人心扉的话头会掀过篇,哪里想敬亭颐又问了句:“喜欢什么?”
他一步一步誘着她走进霪池,“说,喜欢我带给你的什么。乖孩子,说出来,好吗?”
坏男人。
浮云卿暗自嘟囔一句。
明明欺负她,惩罚她的时候,还说她是坏孩子。噢,难道只亲一亲,她就成好孩子了?
浮云卿不服气地撅起嘴,“不好。”
敬亭颐不气不恼,勾起嘴角,捞过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膝上。她半侧着身,手指抵在他胸膛前,把他当成出气篓,一下一下地戳着。
“当真不说吗?”敬亭颐感受着她的颤抖,“这可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倔强的小姑娘偏偏厌烦谁数落她做错了哪件事,扬着声回:“我哪有做错的地方?”
“你和那位男郎,做过什么,都忘了?”
听及他暗藏深意的话,浮云卿脑里飞快地过了遍这一日发生的事。
她与那位不知名的男郎亭下对饮。起初他说要给自己解忧,将男人的心思分析得天花乱坠。说敬亭颐待她不亲不疏,定是心里没有她的位置。说敬亭颐不来哄她,定是没把她当回事。
那时她越听越气恼,既然敬亭颐心里没她,那她也不要没脸没皮地在乎他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