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爸爸呢?”
“他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纪眠之只觉自己遍体生寒,手心全是粘腻的?冷汗,她连问都不敢问纪青寺出了什么事,只一遍遍固执的?重复,“我不想走?。”
徐舒婉丝毫不为所动。
到最后,纪眠之蹲在徐舒婉的?腿边,揪着她没有一丝褶皱的?裙摆,哭的?浑身?发颤,“妈妈,我们等他回来好?不好?。”
徐舒婉用力?捏紧手心,把纪眠之最后一丝期待全部推入深渊,“我和你爸,在你出生后不久就离婚了,我是你的?监护人,意思就是说,我送你去哪,你就要去哪。”
“你必须走?。”
“你真的?相信爸爸做了不对的?事吗?”纪眠之顾不得问两个人为什么离婚十几年还生活在一起,泪眼婆娑的?看徐舒婉,固执的?盯着。
徐舒婉起身?,纪眠之的?手垂落,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一报还一报,这?是你爸的?命。”
留下这?句话之后,徐舒婉就离开了纪家?,整个客厅空空荡荡的?,只留纪眠之一人。
良久,二楼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苗观乘。他伸手把纪眠之拽了起来,拉到沙发上,斟酌了下,“纪眠之,机票是后天的?,直飞旧金山。”
她机械的?转了下头,因为哭的?太久,声音早已经破败不堪,“你从一开始就是来带我走?的?吗?”
苗观乘没出声,算是无形的?默认。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从早到晚,纪眠之都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滴水未进,纪家?门口偶尔有脚步声,停顿后又都离开了。
苗观乘中间下来过几次,劝纪眠之吃点?东西,她只沉默的?摇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一楼客厅没开灯,黑压压的?,只有二楼主卧透出来的?一点?光亮,薄薄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徐舒婉依旧从容的?走?下楼,只是眼角的?疲惫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她打开客厅的?灯,头顶的?水晶吊灯亮的?刺眼,整个客厅的?陈设通通暴露无遗。
徐舒婉坐在纪眠之旁边,把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她手边,“签名字。”
是一份普普通通的?财产继承协议,上面罗列的?东西够纪眠之在美国平稳生活一辈子的?。
“你现在没成年,去美国成年后这?些东西自动归到你名下,银行卡给你准备好?了。另外每个月我会再往里面打一笔钱,你在美国读书的?学校观乘的?妈妈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后天一早的?飞机就要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