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式也从王道周礼,变为了大秦法制。”
“只是还需时间。”
“变生计?”
扶苏眉头一挑,最终摇了摇头。
大秦生计没有变化。
也变不了。
扶苏疑惑道:“这生计该如何变?能怎么变?”
“而今天下衣不裹体、食不果腹者众多,温饱都不能解决,还能去怎样变化?”
他一时有些理解不了。
“最后的变民众,大秦开国以来,宣布天下子民为黔首,这应当算是变民众了吧?只是为何感觉太过零敲碎打?”
“难道嵇恒理解的‘四变’,会跟我理解的不同?”
“甚至是大为不同?”
“只是这真的可能吗?”扶苏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
放在以往,他不会有半分动摇,但在旁听了几次后,他已没了那份坚定,因为嵇恒目光高远,所思所虑皆高屋建瓴。
跟嵇恒相比,他倒像井底之蛙。
扶苏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
良久。
他似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嵇恒在讲变法时提过‘管仲变法’,通过商贸来促进商品流通,这便是他认为的变生计吗?”
想到这。
扶苏面上一喜。
他感觉自己似摸到了门路。
“还有商君跟韩非子,在嵇恒眼中也不同。”
“两者都不类于儒。”
“嵇恒恐真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一套完全独立当世儒学的新思想。”
“只是。”扶苏眉头一皱,迟疑道:“从嵇恒前面讲的内容来看,这些涉及大变革根本的东西,他不会轻易说出来,而且刑期将近,只怕也没太多心气多讲了。”
“不过天下大势,都已全部讲完。”
“最后一课,多少会涉及一些根本,只是不会太深。”
“上下一体。”
“形而上的只是思想。”
“真正落实的是形而下的方式方法。”
扶苏深吸口气。
他对最后一次讲课已无比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