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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第2页）

不渡和尚没说话。

&ldo;我听到药谷一些长老私底下在笑他，他妙手回春，他悬壶济世，他医者仁心，他誉满杏园。可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自己的妻子死在他救的人手里……&rdo;陆净胡乱抹了把脸，&ldo;我不敢听，怕听多了，自己也恨他了。&rdo;

不渡和尚沉默。

&ldo;我怕我也会觉得他是个愚不可及的滥好人，我怕我也会觉得他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我娘教过我，不是那样的。&rdo;

陆净闭了闭眼。

依稀又看见素窗边，挽着发髻的女人持笔写下&ldo;善&rdo;与&ldo;恶&rdo;……要坚持正义，要坚持她教的一切好的美的。

&ldo;我不敢回去。&rdo;

&ldo;我怕我恨他。&rdo;

至善至贤圣人，至悲至凄亲人。

怨怼啊。

&ldo;我厌恶仙门和空桑拦截仇大少爷，觉得他们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不愿意听到流民唾骂仇大少爷，觉得他们根本看不到仇薄灯的付出……可连我自己都怨我爹，都不敢回药谷，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rdo;陆净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ldo;和尚，我真虚伪。&rdo;

&ldo;阿弥陀佛。&rdo;

不渡和尚拍拍他。

谁也没有再说话。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什么是该坚持的？他们找不到答案，只能在墙根处并肩蹲成两条逃难的败家犬。

&ldo;可算找到你们两个了！举行龟卜的祭坛在杻阳山的南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do;半算子翻过城墙，跳下来，急匆匆地问，&ldo;呃……&rdo;

落地后，看到陆净一脸鲜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半算子愣住了。

&ldo;怎、怎么了？&rdo;他试探地问，&ldo;被你哥揍了？&rdo;

&ldo;没。&rdo;

陆净胡乱擦了擦脸，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ldo;走吧走吧。&rdo;

半算子看向不渡和尚，不渡和尚拍拍身上的土，冲他使了个眼色。半算子不再追问，跟上脚步略微有些踉跄的陆净。

三人并肩朝杻阳山的方向赶去。

旋城中，茶馆酒楼。

新的来客新的闲谈，新的愤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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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故太乙师祖仇薄灯，诡乱天轨，窃占日锚，是以四候相乱，四风不序，时令难合，历农难续。饥馑疾疫，祸难臻至……涌、清、沧、兰四洲深受其害。太乙不查，沆瀣一气，难称仙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