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裹着棉服在一旁站着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自家老板的脸色。
心想这天气估计得有零下四十来度。
过了许久,秘书觉得自己都快被冻麻了,盛京才从地面站起来离开。
那天盛京没走,但也没有去见张漾,而是将自己关在酒店里一整天,坐在床头思考了很久很久。
他在想自己错在哪里;在想张漾为什么不给他一点机会;在想张漾的那句话。
张漾说不爱他,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即使是真的。
深夜,幸运小镇拉起星星点点的光亮,这里的生活节奏是非常缓慢的,有些人还是上个世纪的打扮。母亲穿着喇叭裤紧身衣,躺着波浪卷牵着孩子散步,年迈的老人推着二八大杠车座上绑了一根草靶子,上面插着琳琅满目的糖葫芦与棉花糖,路边的店铺还放着震天响的香港cd。
他们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正如不被爱的人群。
盛京胸口疼痛难忍,腹部像是有把大砍刀似的,不断砍向他脆弱的肉身。盛京紧紧地握着对戒盒,狠狠地埋进胸口,疼的他失声地哭出来。
比上次压抑的声音痛快了许多,在黑夜里孤身一人,几乎被这凉凉黑色吞没。
当他卸下所有骄躁与权利,在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无助地忏悔与祈求而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人。
一如当时的张漾。
自从闭春寒茶馆告别乔言后,孔思寻剧组那边即将收工,他就又去了那里给孔思寻送杀青花。
“谢谢漾儿!我明天的飞机,今天只能最后陪你一晚咯”孔思寻不舍地抱着他:“我后面还有好多工作,真不知道咱俩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哈。”
“会的。”
张漾把向日葵递给他又陪孔思寻吃了晚饭才离开。
半路恰巧遇见客栈老板同路。
“张漾!”即墨煜谦裹着厚厚的棉服,内里是一整套黑色西装,他手里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嘶嘶哈哈地塞给张漾一个。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张漾那个抱着好几层纸,并不是很热,捂在掌心热乎乎的,“谢谢。”
“走吧,我还没吃饭,正巧去你家蹭个饭”即墨煜谦朝着他挤眉,那张帅气的脸上极为轻佻。
“……”张漾没说什么,沉默地走着。
小镇居住民不多,即墨煜谦又毕竟开朗,在他来第二天就拎着礼物来看他,还特意叮嘱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张漾嘴笨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点头。于是二人就这么潦草的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