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辞本以为父亲会反对,甚至会斥他胡闹,没想到竟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接收到自家儿子的眼神,景封易脸上浮起一抹极浅的笑意,“你以为我会阻止你。”
“是。”景绍辞实话实说。
景封易从座位上站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小辞,有些事,我和你妈或许比你看的更清楚。”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超群绝伦,除了话少,从未有过什么让他和莞歆头疼担心的事。
一半是因为性格使然,另一半也是因为生为顶级财阀家的独子,他从小就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但反观现在的晏子修,却更像是一个强装大人的小男孩,他心性纯稚,可又不得不武装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
无论是真实还是伪装,两个人却只有跟彼此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极力掩饰下的真实情绪。
父子俩在书房谈完话后,景绍辞就出门去公司了。
在到达之前,他给谢呈远打了一通电话。
结束通话后,谢呈远一脸呆滞的站在办公室里,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十几秒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放下之后又看了一眼。
就这样反复了三四次,谢呈远终于确定他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握紧双拳从喉间发出一声鸡叫,兴奋的满脸通红。
谢呈远跳了两下之后就激动的想给黎风致打电话,但号都拨出去了又按了挂断。
“不行不行,不能告诉小黎。”他自言自语道。
在古玩店老板看见晏子修之前,他正躺在躺椅上假寐。
听到声音后懒洋洋撩开眼皮,紧接着就是一个鲤鱼打挺朝店内跑去,连脚上的拖鞋都翻到了脚腕上。
就在他关门的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门框。
“爷,我叫您爷成吗?”老板讨饶道。
“那倒不必。”晏子修嗓音清冷的道:“我不过是来买东西罢了。”
“不是。”老板脸上满是苦笑,无奈道:“我说您能别逮着我一只羊薅毛成吗?这古玩市场这么多家门店,您行行好,去别家瞅瞅。”
有生意不做是傻子,但晏子修实在太会砍价,而且次次出的价格正好处在能卖和不能卖的那个夹缝里,回回让他头疼。
前两次他都打定主意不卖了,结果他媳妇正好在场,一看对方这张脸就像被迷了魂一样满口答应。
做古玩生意就没有说二茬价的,他就只能忍痛割爱。
这次媳妇不在,说什么他都不能做这生意。
“您这样,我给您指一去处,那地方好东西比我这多多了,您要不满意再回来也成。”
晏子修一听,想了想道:“也好。”
老板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也不使劲推门了,出来后就伸手给晏子修指路。
“从这朝右转,穿过北巷数到第五个门脸,有个叫竹缘斋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