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适合练武的人,只是空被一身皮囊所累!”
“皮囊怎么了?我看你倒是一副不输任何女子的姿色,只是看一眼便觉得摄人心魄。怎么会被皮囊所累?”流萤不解。
“话是这样说,我娘将我生了下来,便连连说生错了性别,若是我生在富贵人家,自然有貌比潘安的佳话,也会受到这样美貌所带来的各种优势,可是万恶的是,我生在穷苦人家,从小被人欺负不说,稍微年纪稍长,一方富商居然想要抢占我,我虽是男生女相可是我内心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对于有权有势的富人来说,穷人只是一件玩物,正是因为我的挣扎,让那家的老爷更兴奋了,这样的皮囊对于一个根本没有能力驾驭它的人来说,难道不是拖累吗?”
“可是这与你找上我们,想要出城有何关系?”莫言问道。
“家里人是个庄稼人,只觉得是因为我没有娶妻才让那家的老人对我产生兴趣,于是便着急忙慌为我谋得一门亲事,我本是百般不肯同意,但是当我见到那姑娘,不同意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是因为那姑娘在我年少的时候是我一见钟情的那位,婚事便这样进行了,因为我与我家娘子也算是心意相投,不久之后她便有了身孕。”
听到娘子两个字,雪中狐的突然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尽管我们做到这个地步,那家的老爷依旧不肯放过我们,我与我家娘子四处躲避,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一起度过了两年,我有一个女儿,名字是我起的,叫一一,我希望她能够简单如一,尽管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总归不用承担命运所给予她的苦难。”
“可是有一天,我的妻子与女儿都不见了,我发了疯的四处寻找,怎么也找不到,后来那位老爷找人传话来,说我的妻子与女儿都在他手里,只要我肯委身于他,他便放了她们,我只能答应……”
“等看着她们安全离开,我便用藏匿许久的小刀一刀刺入那个畜生的心窝子,但我也不想死,于是逃入鬼城,想着找机会离开,但我万万没想到……鬼城居然会是这个样子,会是这样的不堪!”
莫言听着楚辞的过往,安慰道:“人的美并不是一种罪过,不过你如此着急出去,难道是因为鬼城严苛的训练方式?”
楚辞摇了摇头。
“皮囊这东西,说能为你带来坏处,也能为你带来好处,要不然就靠着我这上不了台面的武功,早就惨死在这鬼城了,有个顶尖杀手叫常忍,他看上了我,我委身于他才得以在他的庇护下在这鬼城活下来,只是那人…”楚辞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但自己的希望就在眼前几人的身上,于是咬了咬牙齿还是说了出来,“只是那人性癖确实怪异,总是让我服用一些药物助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便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前几日在鬼城外面逃进来一名郎中,我威胁他给我把了个脉,他告诉我,我的寿命将尽…”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妻女啊,哪怕让我再见她们最后一面也是可以的!可是独靠我的武功,连在鬼城里自保都难,谈何进行出城的试炼呢!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完成你们的事情后,和我一起完成出城的试炼!”
屋子里的几人沉默了许久,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手段如此卑劣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的往事以及如此单纯的愿望。
“若真的是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据我所知,出城的试炼需要九个人,如今在主子身边的只有我,秋冬,流萤,飞霜,飞雪加上主子也不过六个人,多一个人也省的我们到处去找了!”莫言道。
雪中狐点了点头,其实刚才楚辞的话自己后面根本都忘记了他说的什么,从他讲起自家娘子这四个字开始,雪中狐的脑海里便不断浮现出无名委屈巴巴叫着自己娘子的模样。
那么傻!
也不知道她现在清醒了没有,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我倒是好奇,鬼城主人的秘密是什么?”雪中狐甩了甩头,她向来不是一个习惯怜悯别人的人,世界之大,苦的人总是很多,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管他人的事情无疑于庸人自扰。
楚辞看着雪中狐的脸,苦笑道:“果然,我如此苦难的一生,在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眼里,究竟算什么!”
“自然是什么也不算!”雪中狐的眼睛一眼像是要将楚辞看穿,心里觉得好笑,若是让自己的人生交由楚辞体验一番,不知道他是否更加觉得苦难?
楚辞躲避开雪中狐的眼光,他开口道:“因为我进入鬼城的年月确实已经很久了,再加上我在常忍那里偷听到很多,所以只知道鬼城的主人在找一名女子,常忍是鬼城的十大高手之一,也是见到鬼城的主人次数最多的人,因此鬼城的任何消息都是从他们那里传出来的,据说若是找到这个女子,鬼城的主人愿意将整个鬼城拱手奉上!”
“一名女子?”雪中狐想不到这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鬼城的主人将鬼城拱手相让,倒是对未来要见到的鬼城主人更加好奇。
楚辞连忙从怀里掏出画像递给雪中狐,但那副画像的实在太过于久远,人物的面部已经模糊不堪,唯有画像旁边的小字让人知道,原来这名女子叫做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