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回手,微微沉吟,缓缓的挪动两步侧过身子,却是离季禹更近两分。
他轻轻启唇,热气打在季禹的耳尖,缓声说道:“孤似乎有些懂得凌煜为何如此痴迷于世子了。”
季禹神情微变,道:“太子还要继续开臣玩笑么?”
太子摊摊双手,笑着退开,说道:“孤只是在想季璃的样子罢了。”
季禹皱眉:“太子当知道臣身无所长,但却有一样是旁人比不过的,那就是记仇!”
太子颔首目送着季禹离开的背影,待人刚走,他便把名单拿出来交给身边的人去盘查。
两日左右探子回报,大将军这两日的动作日渐大了起来,安排的几个人倒是都列在名单之上,他此番作为无疑是在为凌煜铺路,待陛下怒气消退后再为凌煜运筹。
不肖别人说,太子心里就清楚凌煜是他最大的绊脚石,这几年里凌煜和大将军私下里结交多少朝臣,他心里都一清二楚,他们心里打算着什么昭然若揭,只是他一来没有合适的借口和理由,二来,也总得有些事情是需要凌煜这样的人出面才行。
如果凌煜没有偏生出这些事情来,将来他大位继承自然会让他有个亲王之位,想到这些太子的目光寒了寒。
大将军未雨绸缪,凌朝这样的皇子都能得魏承继亲自教导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趁势竟打起了动用武将关系的念头逼的太子不得不动手。
两个月后朝廷开始不安稳起来,近连几日都有被打入大牢的官员,被翻出来的都是些积年的旧事,就连几位武官也被牵连其中,更有些官员在华京重地遇刺,倒闹的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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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朝在大帐里将云安传来的密信看完后烧毁,华京局势多变,却都是按着他心中所想的变化。
他到营中将近三个月,从绿柳到花红风雨变幻,他每日却只能收获一日比一日更辛苦的操练。闲歇下来时,便忍不住将季禹送来的信拿出来纾解乏累。
“殿下。”
凌朝面朝里侧躺在木板搭成的床铺上,听见声响时耳朵微动,却没有转身过来。
军营中除了魏承继再没人称他为殿下,而这声音明显不是魏将军的,凌朝不禁心下好笑,大概是久未见到,思念成疾,眼下看着信都能痴想出声音来。
直到季禹站在他身后,身子遮住烛光将凌朝笼罩在其中,他才缓缓的转身过来,眼神中的困惑瞬间化为惊喜。
“世子!”
凌朝抬臂将季禹圈在怀中,又忍不住托着他的脸将人看个仔细,直到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人实打实的被自己抱在怀中后,用力紧了紧怀抱,克制又忍耐的在季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两人只有两个多月没见,但季禹却总觉得凌朝哪里发生了变化,也许是在军营里风雨日晒黑了些看着也壮了些,就连身高似乎也比之前高了不少,这会竟与自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