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送信小鬼手中接过信件,封帖上几个行云流水的大字,“无悯恭请”。
二人交往不多,最后一次见面似乎还是不欢而散,清眠以为两人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不曾想无悯竟主动邀请自己。
“大人在土地庙的一番肺腑之言,让无悯深悟自己不足之处不计其数,无悯定当痛改前非,惩恶扬善。为谢大人醍醐直言点醒在下,特备薄酒羹肴,以示敬意,还望大人赏脸。”
字字皆是诚意,清眠目光停留在最后的宴请地点,喃喃道:“冬崖山……”
“你要去冬崖山?”
酆都帝路过,正好听见清眠的呢喃,想到了何人居住在冬崖山,不禁出声提醒。
“冬崖山现是无悯的居处,你去哪里作甚?”
清眠听出了大帝言语中的一点点嫌弃,心下有些疑惑,“大帝和他相识?”
酆都帝抿嘴,看样子对无悯的印象并不好,“此人天赋异禀,可惜行事散漫,亦正亦邪,看似左右逢源,与谁都能畅聊,但心底的心机就难以琢磨了。你若与他只是普通朋友,不常交往倒也无妨,可别与他走的太近。”
清眠忆起无悯那冷漠的眼神,暗想确如大帝所言,便回话,“大帝放心,清眠与无悯并无深交。”
“那家伙毕竟活了几千年,城府定比你要深得多,你和他聊聊天就行,可别喝酒,无悯爱好人间酒,你没喝惯,肯定会醉,本尊是担心”
酆都帝越说越远,清眠无奈地笑道:“我自然知晓,大帝别还当我是刚化形的孩子了。”
“你在本尊眼里不就是个孩子吗?好了,你若要去便去吧,不过最迟戌时就要回来明白吗?”
“明白”
清眠目送酆都大帝离开,无奈地叹息。
关爱小辈或许是身为长辈的本能。
冬崖山上,无悯将刚收到的信件烧毁,驻足在石桌前,看着桌上并不丰盛的菜肴,微微皱眉,“也不知是否合胃口?”
无悯转而反应过来,惊诧自己如此关注清眠,原本的感兴趣似乎悄悄发生了变化,某种他不曾体会过的情愫开始萌芽。
“不妙啊”
“何事不妙?”
无悯抬眸,看见了一袭青衫的清眠,原本束起的长发用质朴的木簪盘起,缕缕碎发散下,平添了几分温柔,和那日呵斥海城土地公时的严肃全然不同,但无悯还是觉得浅色并不适合清眠,反而是艳色更能衬出他的出尘气质。
身着明红锦袍时的形象在无悯的脑海中浮现,面若桃红,肤如白玉,眸若星河,唇似抹朱,艳丽的红袍披身,朱唇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