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梳洗已毕,换过干净衣服。siw
因他们都说不愿休息,齐南山便带他们到庄中各处瞧瞧。这庄内一共有二百余户人家,所至之处,但见人人都欢欣愉快,热烈招待。
薛陵、方锡两人都由此看出齐南山对庄民一定极好,是以家家户户都乐居此处,又显见衣食丰足,全无一般乡村贫苦的现象。
这一夜的盛筵上,有十多个本庄老者或管事之人参加,大家都兴高采烈,共庆齐家庄的恢复原状。
他们眼见齐茵与薛陵神态亲蜜,一望而知他们将成好事,是以倍添欢欣。人人开怀畅饮,席散之时,都略有醉态。
翌日早晨,齐茵找到薛陵,道:“我带你去瞧一件物事。”
薛陵讶然:“什么物事?”
齐茵道:“你见到就晓得啦,现在且不告诉你。”
薛陵道:“好,瞧你有什么古怪?”
随她走去,竟是深入内宅,来到一处,乃是露天院落,十分宽大。薛陵的目光凝定在墙边一辆马车上,接着恍然笑道:“可是要我看这一辆马车么?”
齐茵道:“不错,爹爹命工匠赶造,昨天恰恰完工,你瞧像不像我以前那一辆?”
薛陵脑海中掠过旧日之事,他当年逃入内宅,慌急之中窜入车厢,却碰见了齐茵。
其时她正在换衣服,上半身裸露着。由于车厢内有灯光,是以看得真切分明。这刻那迷人的景象还清晰的浮现眼前。
齐茵说道:“你怎么发呆啦?”
薛陵沉浸在回忆中,微笑道:“我是吓呆了。”
齐茵不解道:“谁吓你呢?”
薛陵道:“我怕眼睛被人挖掉,所以心中害怕得很。”
齐茵这才晓得他是取笑自己,当日她因为被薛陵瞧见了玉体,所以扬言要挖掉他双眼。
当下红泛双颊,低骂道:“贫嘴,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坏东西!”
说时,举起双拳要揍他。
薛陵连忙赔罪,直到她不再动手,这才道:“这一处地方对我的意义太重大了,我的一生,在这儿发生剧烈的变化,遇合之奇,真是连做梦也想不到,你的恩德,我真不知何以为报?”
齐茵道:
“别说啦!什么恩德不恩德的?听起来怪刺耳……我们驾车出去逛一逛可好?”
薛陵心中充满了感激,齐茵这刻要他如何便如何,决不反对。是以欣然应了,一同上车,沿着那一条特别建造的车道驶出庄前。
中午同来,用过午饭。方锡把薛陵拉到房里,道:“薛兄,小弟有事跟你说。”
薛陵道:“方兄说吧?什么事弄得如此神神□□的呢?”
方锡道:“自然是一件大事,关系到你和齐姑娘的终身!”
薛陵听了此言,登时面色大变。
方锡不知有许多内幕,笑道:“别紧张,薛兄乃是卓尔不群之士,盖世豪杰,谁不想招为快婿呢?”
薛陵摇摇头,苦笑一下。只听方锡又道:“实不相瞒,小弟乃是受齐前辈之重托,与你提一提这件亲事。大概你们已没有一点问题了?小弟只想得你一句话,便好回覆齐前辈。”
薛陵叹一口气,低头不语。方锡大吃一惊,因为他已感觉得出薛陵叹息声中,含蕴着无此的沉重。
此事非同小可,也决计不是假装。当下问道:“怎么啦?”
薛陵只摇头叹息,方锡身受重托,加以好友关心,不得不苦苦追问。薛陵一连叹了十几口气,才道:“小弟虽是极愿娶得阿茵为妻,可惜事实上办不到!小弟为了此事,心中痛苦难当,已非一日。”
方锡急得出了一头大汗,道:“这真是使人难以置信之事,你有什么苦衷,竟不能接受这一段良缘?啊!莫非你已有了妻子?”
薛陵道:“如是这样,倒还罢了。唉!小弟的难言之隐,说出来未必会得到别人见谅。”
方锡道:“我们相交时日虽是不久,但我们肝胆相照,共过生死患难,你的苦衷,难道就不能说出来听听?”
薛陵无可奈何,道:“这是因为阿茵早已奉父母之命,嫁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