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鸢抿了抿唇,心不在焉地轻“嗯”了声,感觉到盛洵拢着她身侧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
她抬起头,车厢昏窄的环境里,盛洵双瞳漆黑晦暗,依稀带着几分关切看着她。
盛鸢轻轻吐了口气,因为司机在旁边,她不太好直说,只是朝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直到下车后,盛洵一手?拖着行李箱,另只手?牵着盛鸢的手?,才?淡淡地问:“你是想问,桑明允被查的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刚刚只是在盛鸢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想到会被盛洵看出?来。
盛鸢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也没有掩饰,“嗯”了声。
盛洵靠在门框上?,示意?盛鸢转过?去。
他们今天回来,带了蛮多东西,上?飞机前,盛洵随手?把?家里的钥匙丢进盛鸢的双肩包里了。
此时,盛鸢身子?背对着他,盛洵漫不经心将背包的拉链打开,修长的手?指伸进去,边找钥匙,边状似随意?地说道:“我的确提供了一些证据。”
他供认不讳,却点到即止。
其实,在盛鸢离开的一年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去搜集桑明允行贿的证据了。
只是很多东西他做得隐晦,中间许多关系盘根错节,加上?他不想让盛文晔插手?帮忙,因此花费了很多时间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此间种种过?程他都没有与盛鸢细说,只是避重?就轻讲自己提供了简单的证据。
天色越来越暗,门前的廊灯被盛洵打开,昏黄的光线拢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盛鸢轻吸了口气。
当年离开的时候,她对桑明允夫妇的确是很恨的,但这么多年,她深知自己力量有限,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点什么报复他们。
她是一个?既不认命,但是又很认命的人。
因此,她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地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是对那些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她也不会多想,能做的就是尽力让自己不去关注。
她没有想到,在自己离开之后,盛洵居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她的背包里装的东西实在太多,钥匙还没有找到。
盛鸢眼睫缓慢地眨了两下,而后,在盛洵毫无防备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用力地抱住了他。
男人两只手?臂松松散散地抬着,似是对她突入而来的动?作?有几分错愕,短暂的怔愣之后,他浓睫轻垂,手?臂虚虚拢了下她的后背,轻啧:“这么感动??”
盛鸢的声音因埋在他胸膛力而稍显闷沉,她低低地“嗯”了声。
盛洵语调散漫:“我也不全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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