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想的周黛或嫁人或身价过亿,甚至连死亡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现实让他处心积虑地挤进上流人士的圈子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陆荒时:韩筝,我们是一类人,都是宁愿同流合污,可以肮脏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也不愿做那个反抗的傻子。可周黛就是那个傻子,哪怕你把她摁在烂泥里,她也不会腐朽,这就是她的不同。
从小陆荒时就见识过人性的丑恶,唯独周黛是黑暗裂缝中那一缕明媚的阳光。
陆荒时看着头顶的灯光,喃喃地说:我看到过她,就再也没忘掉。
韩筝颓败地低头,眼泪哒哒砸在桌面上: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以后你死活我都不会再管。
陆荒时笑着举起酒瓶,回敬:谢谢
当天夜里,陆荒时一路开车狂飙到疗养院,停在医院门口,看着已经耸立在夜色中的住院部。
手机拨打,挂断,消息打了又删,来来回回。
他趴在方向盘上许久,嘴里呢喃出一句:对不起。
次日清晨,周璃来到医院,刚放下水果就问周黛:你。。。跟陆荒时吵架了?
周黛神色有些不自然:为什么这么问?
周璃: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车在医院门口,好像还在里面睡着了。
周黛放下水壶冲出去,陆荒时已经醒来,正在发动汽车。
视线短暂的相撞后,陆荒时慌措地移开目光,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周黛久久看着远去的车辆,稍显落寞地回到病房,正遇上周璃准备走,两人在门口撞到。
周璃:我中午有课就先走了,妈这边你多费心,有空我再过来。
自打周黛来照顾周妈,周璃就只隔三差五来一次,来了也是匆匆就走,连半小时都待不住。
周璃走几步又迟疑地问:你。。什么回去?
周黛:不清楚。
周璃打了个停顿,像是在思索局势,说:现在陆荒时的情况很复杂,你不回去也好,省得遭牵连。
说完她就走了,但这句话却像红热的铁,烙在周黛心上。
这些天的新闻她都看到了,陆荒时受伤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迟迟挥散不去,流言漫天,而他却要独自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