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舟笑道:“听你师尊说你出关了,也不见你出来。kuaidu我顺路来看看你,顺便介绍几个弟子给你认识。这是我们神秀峰的外门任务弟子杜衡、玉玄、惜凤、南景。”
姬清宴闻言看了看杜衡他们,他身上没有半点掌门的傲气,不等杜衡他们先行礼,他先矜持的颔首:“好。”
玄御他们回了一礼,说来也怪,这一礼行完之后,杜衡之前一直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姬清宴看着不太像他们想的那样是个油腔滑调诓骗姑娘的渣男,他挺不错的。
姬清宴引着大家走向后殿,他没有在正殿中布置结界,外头冰天雪地,里面当然也温暖不到哪里去。据说姬清宴本人就是剑修中罕见的水灵根变异冰灵根,可能在寒冷中更加适合他修行。
房间中只有几张椅子,椅子后就是一扇屏风。屏风遮住了大家窥探的视线,杜衡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
他看到横梁上竟然挂上了一根巨大的……冻冻丁!顺着冻冻丁看向房顶,只见房顶上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杜衡暗搓搓的比划了一下,这根冻冻丁都有五尺长了,最粗的地方比他的胳膊还要粗!
杜衡将爪子塞到了年年和岁岁的翅膀下,好冷啊,也不知道姬清宴怎么能在这种地方住下来的。
一进门江上舟就叹了一声:“师叔我该怎么说你?堂堂一宗之主,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和你师尊真的让人有操不完的心。”说着江上舟手一挥,房梁上的洞就被补好了。
杜衡唏嘘,如果神虚宫掌门不是故意装出这幅样子,他大概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姬清宴平静的说道:“修行之人只要有一席之地便好。师叔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要代交师侄吗?”
江上舟笑吟吟的拍着杜衡的肩膀对姬清宴道:“给你送礼来了。”
抱着鸡的杜衡一脸懵逼:???
姬清宴上下打量着杜衡,然后为难的对江上舟说道:“师叔,我没有龙阳之好。”
江上舟挥挥手:“去去去,想什么呢?师叔是请你吃东西来了。”
姬清宴看向杜衡怀里的两只鸡:“师叔,我也不好口腹之欲。”
江上舟笑道:“别啊,别的厨子不行,你让他试试。师叔相信你记忆中的味道一定能再现。”
杜衡瞪着江上舟,不是说好了带他们来看姬清宴吗?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让他做菜?这算什么?
姬清宴摇摇头,犹如鸦翅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缓声道:“师叔,我入宗门已快千年,该斩的感情入山门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了,我现在已经没有需要回忆的东西了。”
出了正阳殿之后,杜衡脑海中还回荡着姬清宴的声音:“师叔的好意师侄心领,只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走到护宗大阵中之后,那股寒意才从身上散去。杜衡这时候才问江上舟道:“江长老,你带我们来看掌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上舟叹道:“太上长老收清宴的时候,他还是个幼童,家里突遭巨变,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来到神虚宫的这些年,他一直想搞清楚他是谁从哪里来。
然而他离开家的时候太小了,只记得最后吃的东西是一种面粉裹着的东西,里面有虾。
在他结丹时,对家的思念化成了心魔差点要了他的命。眼看他一路结丹化婴出窍,他虽然不曾说明,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从没放下过。”
江上舟看着山道旁的树木:“然而修真世界何其残酷,即便现在能找到他的家,他的家人也都不在了。我想着即便找不到家,能尝一尝家里的味道也是好的。”
太叔泓道:“总膳堂的厨子不是做出了类似的东西吗?常乐最拿手的不就是一道鲜虾饺子吗?”
江上舟轻笑一声:“清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修的是无情道,可是和他师尊一样最怕的就是麻烦别人。常乐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只有狗爱吃,何况是他?”
小馄饨回头对着江上舟吠了一声,不要侮辱狗,即便它是狗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江上舟沿着台阶而下:“哎,不强求了。只是我担心他步老叶的后尘啊,老叶最近卡在瓶颈上,我看着干着急又帮不上忙。老叶卡着没事至少死不了,清宴要是卡着,会出人命的。这是他的心病,时间长了就成了心魔。”
江上舟头痛的挠挠头发:“本想给杜衡牵线搭桥让他多认识一个人,以后在宗门里面也好多一个照顾,没想到清宴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哎……”
杜衡什么都没说,他回头看了看结界外的正阳殿。姬清宴和他想象中那个无耻至极的渣男真的不一样,他和惊鸿的事情是不是内里有隐情呢?
挂在一膳堂用膳板子上的修士印鉴已经被总膳堂收走了。景楠看着光秃秃的木板轻笑道:“以后不要做套餐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