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他懒懒地说,“不然下来自己走。”
“哦。”江惊岁老实下来。
人行道上地砖潮湿,路边残留的积水坑里映出来模糊的影子。
江惊岁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
就这样安静地走了一会儿,连祈看着前方望不见尽头的悬铃木,忽然轻声开了口:“岁岁。”
“嗯。”江惊岁没睁眼。
悬铃木的叶子早已落尽,枝头光秃秃的,树皮斑驳,风从老树枯瘦的枝桠里穿过,只留下一道森冷的呼啸声。
连祈垂下眼帘:“都说酒后吐真言,你说我要不要现在问你一点我想知道的事。”
被酒精侵蚀的头脑沉重,江惊岁其实不太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他停顿了一下,“但你总是不跟我讲。”
“那你问。”
她醉了酒,倒是坦诚了些。
连祈却沉默下去,好一会儿才很轻地笑了下,兀自摇了摇头:“算了,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算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连祈接着转开话题:“跟我说说宁川吧,你很喜欢那里?”
“不喜欢。”江惊岁困得迷迷糊糊的,咬字越来越含混,“冬天也会冷,还没有暖气,夏天很多飞虫,特别大的那种。”
连祈安静地听着她说这些,那句“为什么当初会选择去了那里”到底没有问出口。
等江惊岁说完,他才出声:“那北安呢,喜欢这里么?”
“还行。”江惊岁闭着眼睛说,“起码比宁川好一点,冬天有暖气。”
这次说完,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说话。
直到在进小区之前,连祈又轻声问她一句:“那你要留下来么?”
没听到回答。
他侧头轻瞥一眼,江惊岁已经睡着了。
第19章她不听19
元旦过后,连着半个月,江惊岁都待在家里赶画稿。
这种深居简出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接到秦免消息的那天,搁在支架上的手机没开静音,“叮咚”响过一声。
手机屏幕随之亮起。
江惊岁放下手里的漫画书,寻声抬头往手机上瞧了一眼,看清消息通知栏里显示的名字之后,她不由得挑了下眉梢。
哟,这位少爷怎么有空和她联系了?
跟秦免的关系,还得追溯到二十年之前。
俩人是同个幼儿园的,属于互看不顺眼的关系,幼儿园上了三年,掐架也掐了三年。
毕业之前,江惊岁还打掉了他一颗牙,作为送他的毕业礼物。
上小学之后,两人是邻班,但江惊岁三年级转学了,就没再跟这位童年小伙伴见过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