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监怪笑:“你这辈子投得好胎,自然不念上辈子生养之恩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怀胎十月……”
谢玉帛沉默了一下,不太想说这个话题,目光看向张太监的后面,“暴君后来呢?”
张太监:“大国师鞠躬尽瘁,力挽狂澜,但是抵不住陛下残暴,顷刻将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意思就是谢玉帛白死了,鬼听到这个都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谢玉帛按住胸口,被气得要命。
张太监眼里闪过一丝狂喜,突然把自己的手掌按在尖锐的圆形铁圈上,鲜血顺着圆弧溢到四周,无形中有一根根纤细的血线,编织成一张紧密的大网,阵法开始转动。
谢玉帛后退一步,愤怒地看着张太监作妖。
周围狂风四起,吹得竹林鬼哭狼嚎,天色暗下来,幽灵的鬼火跳跃在林间,湿黏黏地贴上人的胳膊。
谢玉帛和张太监两人被锁在一个血红的圈子里,地下埋着山下村子里,全部村民的心头血,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分一秒收紧。
谢玉帛身形晃动,仿佛被无数只手推着,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剥离开来,仿佛有人伸到灵魂深处,扯住他的赖以生存的东西往外拉。
灵台被血气冲得混乱不堪,谢玉帛右手掐着大腿,让自己保持清明。
那血线越勒越紧,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那么大时,再紧一寸,就要嵌入谢玉帛的细嫩的脖子吸血。
“嘭”一声爆炸声响,红线化作漫天的血雨。
“噗——”张太监趴到地上,突出一口黑血来,一下子有出气没进气。
张太监慢慢翻过身,眼睛不甘地看着天空,“你、你……贱人!”
谢玉帛:“怎么,本国师没有生暴君的气,你好像不太满意?”
张太监又呕出一口血来,他利用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村民的心头血做阵法,向每个人索取二十年的寿命,帮助他返老归童。
然而如此邪门的阵法,必须要有人护阵,所以他将谢玉帛引了过来。
他的计天衣无缝,怎么会这样?
他掐指算了算,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寿元,才让他的天圆阵法有了细微的破绽,被谢玉帛冲破了!
“姜布侬没有回村?”
不可能,有人亲眼看见她回屋休息了!
谢玉帛神色淡淡,当姜布侬说起她是全村最后一个贡献心头血的人,他就猜到阵法是要献祭全部人,这种阵法往往讲究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