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纯孜瞪大双眼,起先还晓得反抗——至于反抗的结果,说与不说其实都是一个样了。
而到后来,他的反抗就渐渐地无力,甚至也无心了……
这不一定是这个人对他做过的最热烈的吻,但绝对是时间最长的。他肺里的氧气就这样被一点点抽空,越来越头晕目眩,再加上那莫名的热,更是让人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真的很久,他才终于被放开来,满脸空白茫然,只有眼底深处依稀的闪烁,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
也不知道望了多久,忽然抿紧双唇,原本已经有点红肿了的嘴唇被抿得微微泛白。
一次,两次,三次——每次他都想着这只是某人一时心血来潮而已,不会也不能再有下次了。
可结果呢?一次一次又一次……
就算是戏弄人也该有个限度吧?混蛋混蛋混蛋,无耻的大混蛋——
几轮深呼吸之后,努力从依然燥热着的喉咙里挤出声音:「你怎么没完没了……这样做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海夷眉尖挑挑,唇边漾起悠长而放肆的一笑:「很好玩。」说着又要再一次吻下去。
邵纯孜陡然脸色一变,双手死劲抵住对方肩膀,头也扭到一边根本不看人,只送出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语:「你要玩就去跟别人玩,不要找我!我不是变态的,我也不喜欢玩这种……」
在他说话的途中,海夷那只扶在他腰上的手臂缓缓下滑,用力一压。
原本他是拼命把身体往后拱的,但是被对方这么一来,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减为零。
贴得那么近,除了让他更加紧密地被对方的体温所包围,也让他更加清晰鲜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老实说,他真的答不上来,明明觉得自己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就……
无论如何,海夷显然并没有遗漏这一点,慢吞吞地问:「那这又算什么?」
「……」
这算什么?
他也很想知道好不好!
心里禁不住觉得憋屈,有口难言:「这个,这个……这个什么都不算!」猛然地吼了出来,也不晓得是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自己也大步后退。
退到看上去很安全的距离,喘息却丝毫没有平复,胸膛急促起伏着,阵阵发烫,耳根也热得像要烧起来,然而背脊却隐隐约约泛着一丝凉意……惊悸战栗的凉意……
海夷并没有过来追他,就站在原地看着,微挑的眼若有深意:「小春子……」
「闭嘴,不要说话!」邵纯孜厉声打断,深吸一大口气,抬起手捂到嘴上。
越皱越紧的眉头,如果现在有苍蝇飞过来一定直接被夹死。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最近是变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