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念使劲甩甩头,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之人,他才是日后的驸马,亦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理清凌乱的思绪,逼着自己一步步向前走,为难地站在陆言清面前。
“殿下,臣都明白了。”
陆言清手中还拿着她的信,姿态一如既往地儒雅清俊,淡定平和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笑意,半跪在她面前道:
“殿下既有此意,臣甘愿配合,请殿下吩咐。”
陆嘉念未曾想他会如此果断地答应,诧异地俯视着脚边谦卑恭敬的身影,生怕他想岔了,压低声音道:
“你可考虑好了,虽然胜算大,但父皇龙颜不悦,少不得为难你。”
“自从香兰谷与殿下相逢,臣一直心悦殿下,无论圣上如何训斥,臣都不会改变心意。”
陆言清毫不停顿地说出一番情话,顺畅得如同早就准备好一般,眸中光亮不知是情意还是多余的心思,冷静道:
“只要殿下只认臣一人,臣愿为殿下做成此事。”
陆嘉念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她刚想应下,忽然觉得这话不顺耳,一时间抿唇不言。
仔细算来,她和陆言清总共才见过两回,且每一回都意外频出。
没有儿女情长,只有不堪回首,每次都尴尬无言。
很显然这话不是真心。
可若说他是为了驸马之位而奉承,她又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大梁对驸马的约束颇多,不能担任朝廷要务,堪称用仕途抱负换荣华富贵。
而陆言清生于兴旺富贵之家,不仅在京城人脉通达,还在越州一枝独秀,犯不着讨驸马的好处。
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吗?
”殿下在犹豫什么?有更好的法子吗?“
陆言清迟迟等不到陆嘉念的回应,脸颊笑得有些僵硬,低头调整后愈发显得彬彬有礼,声音却很有把握。
不过被他说中了,如今万分紧急,陆嘉念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尽管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不是她期望中真心相待的郎君,只能陌生而礼貌地生活在一起,甚至还要互相猜忌。
但她可以不用和亲,可以时常陪伴母后,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算陆言清另有所图,无非就是尊荣权势之类,其余的她也给不了。
只要她还是嫡公主,无论谁当了驸马,在她面前只有俯首陈臣的份。
思及此,陆嘉念心中安定不少,目光复杂地望着低眉顺眼的陆言清,终究点了头。
傍晚时分,宫人们去用晚膳,按照吩咐打开了厢房门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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