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琊问:“你难道不知,朕那个弟弟退位以后,朝中丝毫未受影响?”
齐煜怒道:“你从前大权独揽,皇上焉有参与朝政的机会!”
梁琊道:“便是如此,他这几年就谋划了扳倒朕这么一件事,昨日里从开始到朕坐上龙椅,不过十二个时辰。”他奇道:“你们真觉得,保着这么个脓包废物坐在龙椅上,是社稷之福?”
齐煜气的直翻白眼,但又找不出什么话反驳,梁琊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你把楚岚送哪去了?”
齐煜嘲讽道:“把人像个玩意儿一样送出来,现下又巴巴往回找。”他淬了梁琊一口:“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梁琊脸色终于变了,旁边狱卒一鞭子抽了上去:“注意你的臭嘴,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梁琊抬手止了狱卒:“你从前断不会叫楚岚离你太远,这几日城门口一直有驻军守着,没人见过楚岚。”
他敛了笑意:“楚岚定然没出这定安城,你不告诉朕,朕自有办法逼他出来。”
翌日,齐煜被装进囚车游了街。
狱卒在前头拿着个铜锣敲一下,说一句“此人乃逆贼齐煜,结党营私,扰乱朝政,妄图刺杀当今圣上,篡权夺位。”
路旁一溜儿百姓拎着菜叶子臭鸡蛋砸他,有人在底下私语:“这人真不是个东西。”
“是啊,皇上当政这几年,咱日子越来越好。”
“这种奸臣,心里满是权势,哪管我们老百姓死活哟。”
“从前镇国公府一心为国,这代竟出了这么个东西。”
“吃了我们百姓的税银,却不干点人事。”
齐煜气的几欲一口含冤血吐出来:“我没有!是梁琊这奸贼窃国!”
更多臭鸡蛋菜叶子蜂拥而至,有人喊:“竟还直呼皇上名讳,污蔑皇上。”
“父老乡亲们,给我狠狠砸他!”
到了傍晚,齐煜一张俊俏的白脸被砸的青红交错,狱卒捏着鼻子把他拖下来扔进牢里,拿桶水浇着冲了冲,把锁咔哒一关,走了。
接下来两日仍是游街,齐煜痛苦不堪,他宁可被人关在牢里狠狠拷打,也不愿被百姓误解,被人这么戳着脊梁骨骂。
第三日晚,宫门下钥后,南门派人来禀:“皇上,宫门口有人拿着齐贼的令牌,说有要情面圣。”
梁琊道:“带他进来。”
层层宫门次第打开,复又关上,有人引着那人一路进来,站到了他面前。
梁琊看着眼前的人:“阿岚。”
楚岚仍是一身月白素衫,衬的整个人瘦削颀长,他静静开口:“放过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