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
她立刻意识到,这孩子怕是发了春梦。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阿隐已经十九,寻常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早就娶妻。
可被压在身下的是她。
若是她挣扎着把他弄醒了,到时候四目相对,岂不是更尴尬?
她思量下来,决定装成石头一动也不动,也许他摸了摸没趣,自个儿便歇停了。
然而梅隐的动作却越发大了些。他的手扒拉着梅非的衣襟,差点儿就要钻了进去。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却见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儿。
梅非的呼吸停了停。
他却不以为意,反而朝她微微一笑,旖旎得很。
“小非……”他的声音抖了抖,缠绵又模糊。
梅非知道他还迷糊着,怕是酒未醒,还当自己是在梦里。但好歹他认得了是她,该收敛些了。
谁知道她却猛地感受到一段灼热坚硬的物事抵在小腹上,蹭个不停。
这物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想当年,她偷看师兄们洗澡的时候,就已经仔细研究了一番男女不同之处。后来虽然被师父逮住好一阵罚,也没能阻挡住她孜孜不倦的好学之心。
于是她又偷看了四师兄房内的春宫图,自我钻研透彻了大半。后来更是偷着下山,往青楼里走了好几遭,总算是在这方面的学问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咳咳,扯远了。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总而言之她不仅清楚得很,还让这情形勾起了几天前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罢了,再想下去,她难免不会当场发狂。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半睡半醒之间对她上下其手且大有不达目标罢休之势的阿隐。
她从来没有想过,阿隐春梦的对象,居然会是她。
这这这……
梅非再如何淡定,也无法再装石头下去了。
她扭了扭身子,试图从他的身下钻出去。
阿隐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索性压住她的肩膀,蹙着眉就朝她唇上压。
梅非大惊。苍天哪……你是在惩罚我前十九年过得太过低调了么?
所幸罪魁祸首终于扛不住醉意,压着压着便睡倒在她肩窝里,呼吸绵长,还睡得挺香。身下那肇事的物体也渐渐歇下去,没了动静。
梅非已是满头大汗。
把阿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搬开之后,她大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