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顾臣这一闹,把他满脑的不舍彻底吓散,带着家财万贯回了广州。
楚誉拿到了两套价值不菲的房子,但他都没有丝毫留恋,也没有回去新河浦,而是在华农附近租了个清净的房子,带着他的行李躲了起来。
当韩宇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因为楚誉前脚刚把合同签好给了房东,而他后脚就背着两箱行李和小提琴,悄无声息离开了新河浦搬进新住所。
楚誉喜欢在天河,喜欢在这附近,因为年少的周玺带他来过这里喝酸奶,两人的一次冲动,打卡了同学们口中提及的酸奶售卖点。
而华农也是他们的最后一站,当时两人疯狂地喝完几排酸奶后,因乳糖不耐受双双倒下,最后送到了韩宇父亲手里治疗。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楚誉每每想起这些有趣的经历时,都是痛并快乐着。
楚誉推掉广州之外的所有演奏,尽可能把时间都留在广州,更是为了随时治疗。
现在他住的小区周围几乎都是老人家,每天晨起除了鸟语花香外,就是老人家在楼下相互招呼的交谈声,偶尔还能听见一些风琴声从楼下传来。
白天楚誉起床后就开始拉琴,然后出门买菜,回来继续拉琴。中午的时候考虑到街坊邻居要休息就会停下,偶尔睡个午觉,但多数时候都是在看谱。
直至晚上的时候会不定时和韩宇通电话,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记录着每日的心率和血压,千叮万嘱他绝不能再碰酒。
而事实上,他的作息和周围的老人家几乎同步,但也有例外,就像此时的楚誉,又一次因为精神紧绷而失眠。
细数一下,这已经是从上海回来的第十三次失眠了。
他闭上眼会想到爷爷和小姨说的话,会想到周玺对自己的那句质问,会想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着无尽的冷漠。
这些都令他拼了命地藏在被窝里,靠着回想那一次酒后的触碰,那令他眷恋的怀抱试图入睡。
待至天亮,辗转反侧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楚誉从床上起身,收拾一番准备去音乐厅排练,却在出发前看到韩宇发来的消息,要他明天去一趟医院。
楚誉回了消息后出门,特意绕到地铁站附近带了杯鲜榨胡萝卜汁。
到了星海后,他按部就班听从安排准备排练时却遇到了意外。
他的手发生了震颤,导致拉琴出现了细微的失误被指挥频频指出。
如此六个小时的排练过后,楚誉才满头大汗勉强过了关,待到和众人握手散去时,他站在灯光下静默片刻,抬起发酸的手,看见绷紧的手指在颤抖的那一刻,选择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终究还是躲不掉。
第二天,楚誉按时到了医院见了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