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誉迷糊听着,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迷茫地朝他看去,背着路灯的五官里看不清神色。
此时的楚誉很想回被窝躺着取暖,夜风拂过令他止不住打了个寒噤。
周玺没耐心地重复:“谁叫你来接我?”
楚誉迟钝了下,终于捋清他问的话,带了些窘迫说:“夫人。”
他想撒谎,但是太难了,朝夕相处过十几年的人,对他的言行举止几乎了如指掌。
周玺听见回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瞥了眼他后,朝着出租车走去。
楚誉站在原地,等他擦肩而过上了车,关上车门那一刻才转身过来,看着发动的车再一次消失在眼前,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进了屋内。
欧式的客厅只有壁灯亮着,昏暗的灯光照不满偌大的客厅,隐约看见蜷缩在沙发里的一抹身影。
楚誉失魂落魄地倒在其中,地毯上放着喝剩半杯的水和撒落的药瓶,只有他双眼空洞看着一无所有的前方出神,丢了思绪,丢了精神,神情恍惚地听着手机里不断循环播放的音乐。
他本想靠着药物止痛,但又想活得长一点,索性喝下了水就躺在沙发上,任由病痛肆虐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徒剩眼下这副萎靡颓废的状态。
果然来了上海,只会让他的病复发,让他又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妄图留在周玺的身边。
楚誉浑浑噩噩地躺到了天亮后,才摸索着起了身,拖着虚脱的身体去洗漱。
出了洗手间时,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屏幕亮起,他率先看了眼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就有早餐送来,随后他点开消息页面,见到弹窗显示中介发来了消息。
房子有人买了。
楚誉松了口气,之后和中介来回聊了几句,简单了解完有关交房的事宜便退出聊天页面,打开订票软件买了三日后回广州的机票。
不久后他有一场在香港的演奏,在此之前必须要去一趟医院检查,避免因为病发而拉不好琴。
当所有事情办理好后,楚誉买了些手信前去机场候机,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竟意外看见顾臣出现。
虽然对方嘴上说是来送机,可却莫名其妙拿出一大束鲜花向自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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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6章
那天楚誉提着行李箱奔跑在机场里,不为别的,只为了躲开顾臣招人的行为。
他觉得顾臣一定是在国外受了刺激,行事作风比年少还要疯狂。
待他气喘吁吁赶上了登机时,头也不回踏上了飞机匆匆离开了上海。